逆水行舟 第120节(3/3)

“好难，”楚漾仰面海风，“以前我乘船南洋的时候，就觉得开船是个很辛苦的差事，或者说一切和大海有关的工作都非常需要能吃苦。”

在船上晃个几个月的日，真不是人过的，有些海一就是半年一年，那无边无际的日夜不知要多少心理建设才持得去。

他发现凌意舶很认真地在听船鸣。

楚漾也侧耳听了一阵，睛发亮，天边柔和的光映在他刀刻般廓锐利的脸颊。

他语调温柔：“一声是本船即将要横越，我听来啦。”

凌意舶了，夸他，说：“那我应该是，嘟——嘟——，叫两声，很的那。”

楚漾：“嗯，是要靠岸的意思。”

他知凌意舶想表达有了他就是船港了，有归属了，有些话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不用细说都明白。

“其实，”凌意舶顿了顿，“鸣笛一声除了横越，还有要离开泊岸港的意思。”

“啊。”楚漾没懂凌意舶为什么都解释一句，隐约觉他有话要说。

“那天我提到说要和你聊聊关于你的事，这些天我一直都舍不得开，现在趁着机会，我就直接告诉你我的想法吧，”

凌意舶足了心理建设，“我想送你去念书，想你把没完的事都完。”

楚漾意识抗拒：“……不要。”

但他没想到他随一提的事，凌意舶居然记了那么久。

他记得那是孟听池生日派对事后的第一个白天，他躺在渝别墅主卧的大床上和凌意舶亲吻、聊天、耳鬓厮磨，然后凌意舶问他还想不想要读书。

楚漾说想。

他几乎是不加掩饰地，很少这样对凌意舶说了心直接的想法，就被凌意舶记住了。

“最近的，也比较现实的，你可以去港岛。森叔在那边生活，你也有个照应，我等你读完书再回来，”凌意舶牵起他的手亲了亲，只觉得嘴也跟着发凉，“我可以经常过来看你的，保证每个月至少飞四次，好不好？”

该说不说，楚漾心动了。

这是在渝的日里，陈迦礼和李观棋那两个臭小常说的，可以去散心的跨海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