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算好好的？(2/2)

“怎么了？”她眉挑起，不解地看向他，诧异：“你不是为着这个来的？”目光澄澈清明，心无杂念的样。

这十几年来，还没有像她这样似的，让他束手无策的人。

她默然无语，不多会儿，眨了眨睛，把脸隐在影里，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没有跟上去，在矮榻上和衣躺了一夜，天不亮，就了卧房，在书房里沐浴更衣，早早赶回了里。

他黑着脸，钳住了她的手腕。

他站在榻边，垂瞧着她，不发一言，她仰脸瞧了他一会儿，将书简慢悠悠搁到了一旁的案几上，跪直，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大多数时候，她示他如无，照常练字棋，卸妆更衣，多在他醉得难受的时候，给他端一杯茶，递一条帕，服侍他更衣躺，随后就回帷帐里，仅此而已，再没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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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拿着册书简，倚着床看，听到动静，抬，见他走到自己前，她双蜷到侧，斜坐起。

闻言，她冷哼了一声，“听你这话的意思，倒是我不识好歹，无理取闹了”，又反问：“好好的？怎么才算好好的？我都死心塌地伺候你了，还要怎么才算好好的？要我自己脱了衣裳，乖乖躺好么？”

王夫人也算得，许多事不敢擅作主张，总是事先请示过太后和太皇太后，再派人特意去甘泉回禀，周到的不能再周到了。

话说得再平静没有了，甚而说完，她还打了个哈欠，又闭上了佯睡。

他怒极反笑，“阿衡就这么想我的，我在阿衡心里就如此不堪？”

“生当复归来，死亦相思，不是阿衡想要的么？我会好好待阿衡，也求阿衡，能对我好些”

今年的冬节，因着三皇的降生，皇帝让人务必隆重预备着，而这副担到底落到了端方大气的王夫人肩上。

到了不知第几回，他沉着脸，径自掀了帐走去。

他无可奈何，轻撩着袍，坐到了榻沿儿上，与她面对面，刚想开，她却一扭腰，背过去，面朝里斜卧着，不看他。

她任他挲着自己的手，脸上淡淡的，“如果你说的是我照顾你，那你别多想”。

她朱微启，才要说话，被他截断，“除了回”，听他这么一说，她撇了撇嘴，：“那没别的了”。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不走，她抬瞧着他，冷淡：“你挡着我的光了”。

他牵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有些委屈，“阿衡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

力，可她的眉却是冷冷清清的，没有多少温度。

少倾，他问她，“阿衡，到底想要我怎么？”

“我时常想起这段时间跟阿衡在一起日，我知阿衡对我的好不是假的”

“你可别冤枉人，我可没说什么”，她轻推开他的手，笑了笑，不置可否，重新坐了回去，拿起案几上的书，靠着床看了起来。

他剑眉压着丹凤，看着她无波无澜的脸半晌，从她上颓然翻了去，心中的旖旎悸动也随之消散。

“不来了么？不来那我去睡了”，她淡定坐起来，偏首，不慌不忙拢好自己的衣衫，起，分拂柳走回了帷帐里。

“是么？”他轻笑，“那阿衡抱着我说不想让我走的话呢？”

“我照顾你，是因为你也照顾过我，而且你风寒初愈，我不想看你又病了，就跟不忍心猫狗冻死在雪地里是一样的，只是这样，你不必多想”

“阿衡，咱们就不能好好的？”

她动作缓慢地摇了摇，怅惘：“打从你把琇莹从青州带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可能了”。

“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不懂，你还是以为我是为了拿你，为了让你多说几句好话哄哄我，在耍，闹脾气”，说完，她神凄然，又失落摇，喃喃自语，“不是的”。

良久，她才秋微转，从容自如地瞧着他，开：“你想要的话，就快些，我困了，想睡了”。

不过，不几日，他便懂了。

那是心里的伤，即使是愈合了，也会留一疤。

他也忙，可但凡有了空闲，他就回府去陪她，换来的也不过是冷榻一张，孤枕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