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相见欢（下）(2/2)

蕙宁忽然抚掌收手：“可以了，早些休息。”

蕙宁也没拒绝，夜里给他上药的时候，见的是白日里打球不注意，伤又裂开了。蕙宁坐在灯，细细地给他敷药，手里拿着细麻布，得轻柔却不失力。

温钧野就这么默默聆听，心中忽然泛起一奇异的温柔，那温柔，不是从书里读来的，不是从旁人中听来的，是他第一次，切切实实从一个女上受到的牵挂与依恋。他听着她婉的声音，闭着，了又，角发白，如涌般一浪过一浪，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闭着，呼愈发重，脑中满是蕙宁白日替他包扎伤时的模样——她低着，鬓边垂一缕青丝，玉颈雪肤，温柔顺服，他几乎可以闻到她上那淡淡的馨香，像是初夏荷叶边缘凝起的一滴，清澈、柔、勾人。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嗔语：“被你折腾得我也睡不着了。讨厌。”

他从未有过这般羞耻又激烈的冲动。那冲动，像火苗遇了风，越扑越烈。他死死地咬着，几乎渗血丝，却依旧不吭一声。整个人蜷成一团，就像一只陷网的野猫，怕被捉，也怕被看穿。

蕙宁鼻尖一动，皱了皱眉，正要声，却只来得及吐一个“你闻见——”便被温钧野哑的声音打断：“快睡吧，别聒噪了。”

一时竟有些恍惚，只觉她柔若无骨的手指拂过他肤的时候，像是雨落在心，轻轻巧巧，却酥酥麻麻地渗骨髓。他忍不住往她靠得更近了些，几乎能闻见她上的香气——淡淡的，好像是桂混着杏仁的香粉，不郁，却叫人心神不定。

蕙宁没听见温钧野任何动静，只是借着月隐约瞧见温钧野微微颤抖的影，她坐起：“你怎么了？伤疼吗？”

他像是被火了似的，手指一缩，也缩了回去，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耳都泛了薄红。他猛地坐起，咬着牙抱起自己的被，脆“扑通”一声到了地上。

他声音无比喑哑：“没事、你睡吧。我、也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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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翻来覆去没个停当，地面都快被你翻烂了。次你还是别去打球了，一个人神得发疯也就罢了，还要拖着我一块儿陪你熬夜……”她难得多话，语气中有几分埋怨，却也不是认真责怪，反倒透一说不清不明的亲昵。

他暗骂了一句，把埋被里，想借着闷将那冲动焐退，却不料愈加难熬。那觉像是闷在厚棉被的一团火，怎么也灭不去。

蕙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瞥了他一，见他如鱼似的翻来覆去，想是白日里球场上意气风发太过，此刻余未消，才落得夜里辗转反侧。她微微蹙眉，有些无奈地面对着里，把脸埋枕，不再理他。

温钧野一声不吭，只盯着她低的模样看。灯火在她的颈侧打一层微光，白瓷般的肌肤温莹透，细细的发丝垂落来，像是黑玉落在雪地。他忽然觉得，屋里得厉害，心一一得不安分，冒来一邪火在里四窜。

他在床上翻了个，又翻了一个，像是同棉被战，满脑思绪化成了一团麻，缠着缠着，竟越缠越。他被困在自己织的网里，既想挣脱，又不舍挣脱。

“怎么了？”蕙宁被惊动，困倦地着睛，迷迷糊糊地撑起看着他。

温钧野回过神来，指尖不自觉地挠了挠眉心，像是要将那一灼与躁意搔挠去。他脸颊泛红，动作掩饰慌。怕蕙宁察觉，睡觉的时候他悄悄侧过去，背对着她，闭上睛，假装安睡。然而那颗心却如脱缰之，骤然狂奔，撞得腔都发。

“地上凉，我……上。”他低声应着。

他心一，燥意翻涌，悄悄向她靠近。两人之间只隔着一臂宽的空隙，他的手指像是小心试探的猫爪，一一往她的方向挪动。可就在即将碰到她衣角的刹那，蕙宁忽然轻轻动了一。

那声音糯温婉，又带着几分慵懒，像叁月微风拂柳，又像纱窗女怨轻嗔的一，不轻不重，正好敲在他心门上。他只觉得掌心的猛地一，瞬间就有了的冲动。他咬牙回：“你、你睡不着赖我什么？”

温钧野躺在地上，月自窗棂斜斜洒落，照得他脸上一片明明灭灭。他低看了一自己胀的，脸上浮现一层难言的羞窘，也不知是怎么了，今晚上实在是冲动的厉害，他最后还是伸手探到里，捉住的一，了几却不尽兴。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都睁不开，困意如一般涌来，只淡淡地“哦”了一声，倒也没多问，翻继续睡了。

蕙宁一怔，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句“莫名其妙”，翻了个，不再理他，反手将被往上一拉，困意很快又将她包围。

空气中似乎多了一异样的味，淡淡的，说不清是药味还是汗意，像夜里的一，弥散得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