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2/2)

原本甄府准备重新漆墙，却忧时间不够，焦烂额的甄毅为了挽回颜面，便先命人把墙泼上墨，以此挡住那刺目的八个字。

银秋所言不虚，须臾之间，二人便到了甄府门。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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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望去，满目素白，宽阔无垠。

无论漠北的孤烟、江南的烟雨画船，她都想去看一看，领略各地的风光，若再有机会，她想去海边一探，了解朝廷的外贸事宜。

兰泽喃喃自语：“外忧患……莫不是又了什么事？”

行至石桥，桥小河已覆上一层冰。

待用膳完毕后，兰泽往甄府一探究竟，顺便在城中漫步一番。

“那拜扈侯为何将我认作甄璇？”

但见金大门，朱漆铜钉，尽显阁重臣府邸的气派。大门两侧延伸的砖墙呈外八字形，只是上面泼洒了漆黑的墨。

“无妨，如今我只能专注于一件事，诸多事积压在一起，实难理。即便我知晓了，此刻也徒增烦恼罢。”兰泽莞尔，“走吧，你不必担忧，事在人为。”

二人量相仿，这衣裳倒也合。在银秋服侍，兰泽换上草绿貂裘比甲，系厚缎面裙，行走间，登枝纹隐现。

此时正值新时节，街巷行人寥寥。商铺悬挂着红灯，张贴着赤，地上残留着炮竹碎屑，往来间亦有商贩叫卖。

兰泽回望这全然陌生的天地，心中竟生一丝眷恋。

银秋没听清兰泽的话，正发问，却被兰泽挥手制止。

她的发髻亦是银秋亲手绾就。

“那县主近况如何？你可还知晓其他事吗？”

“罢了，我们走吧，先去办正事，当以寻药为先，其余之事容后再议。”

兰泽自幼于，未曾踏足过甄府。见此异样形，心惊疑不定，她环顾四周，竟不见半个百姓的影。

。

毕竟结局过于离奇。

髻如云，斜挑一束发丝，盘婉转弧度，髻心着金累丝缠枝莲，脸颊两侧还贴着珍珠钿。

见银秋语，兰泽脊背陡然生寒。略作沉，又问：“甄府可还有同名者，或与璇字同音的人？”

兰泽望着禁外的天地，觉得新鲜有趣，途经一家馄饨摊时，蒸腾的气引得她驻足，准备让银秋采购一些。但她转念一想，京师数不胜数，若见一家便尝一家，既耽误了时辰，又难以尽享。

“拜扈侯中的甄璇，这位县主，可是甄府义女？”

随着一路走走停停，兰泽也觉有些疲惫。不过银秋告知，甄府就在几百米外，若兰泽累了，亦可乘坐车前往。

“正是……”银秋手中罗帕蓦然攥。

“无妨，既然已近在咫尺，我们步行过去便是。”

人间烟火，最能抚凡心。漫步于街之上，她心中的郁结稍解，暗自发愿定要珍惜人世。

兰泽微微侧首，与银秋低语。

“主不问婢是否知晓？”

“县主记在甄大夫人名……”

“……臣不知。”

她满珠玉，映得人前生辉。作此华装扮，倒衬得面庞稍显生气。

兰泽暗自思忖，恐是章慈太后另寻其他女冒名替，方能堵悠悠之、瞒天过海——而她之所以如此猜想，是因她心不愿承认，自己便是原着女主甄璇。

关于甄晓晴给自己另取的名字，兰泽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