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初出(2/3)

那大个儿耐不住率先发话：「我叫吕衫，他是薛羡恩，我们俩正结伴前往麓山脚的乌粱镇，姑……公你呢？如何称呼？」

另一人察觉伙伴异样，回看见何焉后虽也楞神了会儿，但很快便镇定来，结结地解释：「抱……抱歉！咱二人途经此地，不知此有人……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反正也不是一遭，」薛羡恩瞥了吕衫，小声说：「但那何公看上去不是寻常人，像从富贵人家偷跑来的孩，也不晓得能不能适应……」

由于吕衫态度络，加之何焉确实也不知自己该去往何，考虑一会儿后便：「那就有劳了。」

他朝薛羡恩致意，察觉对方面迅速涨红、一语不发掉就走，虽然到疑惑，却也未再多想，只是跟了两人脚步。

何焉漫不经心说：「我去附近看看。」

「不碍事的，我就去一会儿，上回来。」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何焉略为犹豫。

吕衫自讨没趣，加快脚程赶上薛羡恩，认真谈论起正事。

「敝姓何，单名一字焉，」何焉停顿思忖片刻后，缓缓说：「我本是在游歷途中，打算找个地方暂时歇脚，却不慎误闯山林，绕了半天也寻不着路……」

「总算有个遮风避雨的住所了。」他叹。

薛羡恩忙问：「何公，你要什么？」

那两人外表年轻，均是一轻简行装，应是过路旅客，其中那量较大的壮硕男朗声挑衅，却在看清楚转过的何焉模样后，瞪大了双目不转睛，连接来要说的话通通忘得一乾二净。

「距离乌粱镇还有好一段路，日落前定是赶不及，今晚怕是又得宿荒野了。」

赶了一天路，薛羡恩早已疲惫不堪，掏行里所剩无几的麵饼，准备递一些给何焉充飢，不料对方竟摆手婉拒，起直接往庙门外走去。

这倒苦了另外两人，彼此面面相覷。

初来乍到，何焉对一切都到无比新奇，路途中忙着左顾右盼，起初还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吕衫的话，到后来索沉默以对，自顾自欣赏沿途风景。

在前一脸警惕。

说着，那人躬抱拳低，脖颈耳泛起一片红。

小小寺庙年久失修、破败不已，四可见蛛网尘埃，连龕前神像都被毁去大半，只剩一隻低垂着的眸，好似正居审视这几名不请自来的远客。

「这时候在外走动太危险了，还是等明日再说吧！」

见这冷淡人未拒绝自己的提议，吕衫越发来劲，「哪儿的话！相遇即是有缘，顺路同行罢了，一都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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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何焉淡淡说，见对方并未表恶意，便慢慢收起红顏伞，垂着眸不再继续接话。

前的人虽着男服，容貌却艷得雌雄莫辨，态纤柔如弱柳扶风，又微妙合一独属于少年郎的青涩与不羈，乍看之是个年岁不大的清丽少年，却又像极了外假扮男装的院闺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称呼为好。

说完，何焉也未理会两人反应逕自离开，薛羡恩原本还要将人追回继续劝，吕衫却在这时制止了薛羡恩。

「那不正好！」吕衫语气激昂、喜形于，迫不及待靠近何焉边说：「我知路！翻过这山再过去便是乌粱镇，刚好今年镇上的麓书院在招募学，定比往常更加闹！何公不如与咱们一走，路上有个照应也安全些。」

吕衫悄悄回，见何焉着副天仙般的，一派悠然自得、毫无防备的模样，心中不禁暗暗生别样念。

天渐晚，在火红的夕馀暉照拂，三人终于了山林。儘周遭仍是一片荒芜、杳无人跡，但薛羡恩尖地发现不远有间破落小庙，藏匿于晚霞笼罩的荒烟蔓草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