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2)

他没有再回首，转望向不见底的望断崖，纵一跃，消失在渊之中。

“殿，是个女人。”

一时间，四周战鼓声喊杀声刀戟声，似乎都静默了来。天地间万黯然失，只剩他和她两个人。

几个回鹘兵上前查看，随后各自禀：

外的风雨一纷涌而至，浇灭了上唯一一盏漉的豆灯。

辰霜五年来一回梦到了心尖的那个少年郎。

她的双手双脚与颈皆被沉重冰冷的铁链所覆。肩那箭伤已被冻得凝结起来，坠后全上的痛意，一又一敲打着她溃散的神经。

她悲愤加，被左右侍卫牢牢制住，只能一声一声，撕心裂肺地遥唤着他的名：

远的少年似有应，缓缓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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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门訇然而开。

夜幕中的沉沉云霭散去，月华清光照落在他间。上的少年英姿卓绝，容无双，眸中着千言无语，似在与她诀别，由不得她拒绝。

“殿，她骑的是陇右军的战。”

“带回去。”

耳边的声响犹如从远古传来：

辰霜猛然睁开了双。

“公主殿予我的心血，我还你便是。”

第2章 旧梦

而去。

一行泪不知不觉从她颤动的睫落。

他以自为诱饵，终于在万千回鹘军中为她杀一条生路。她被侍卫带离了战场，回望着敌军如那无尽一般涌了上来。

“风！风……”

夜鏖战，尸山血海。她的少年将军披执锐，甲裳尽赤，一肃杀的血腥气。

他为她厮杀，为她挡剑，为她开路。不知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血，飞溅在她一袭白衣满尽是绛红。

少年孤杀了一波又一波的回鹘兵，边的同袍一个又一个倒去。他逐渐被包围，挥剑的速度越来越慢，不断后退的脚后跟已接近了崖边。

那个少年，自此埋在崖底，以天为衾，厚土为冢，连一片尸骸都寻不到。

梦的底，是一望无际的黑。

“砍四肢，鞭笞一百，吊在营示众。”

“殿，那个逃兵抓到了。”

于千千万万人之中，她见着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后只能看他化为万丈悬崖边一个渺小的黑。周遭一片漆黑，旌旗烈烈，犹如幽咽之声。

前一袭玄衣的男漫不经心地完令，居临的目光仍是定在她煞白的面上，静静地望了她许久。

前人的衣摆被风起，一一拂过她绷直的手背。

男移开视线，面的音沉闷，掩住了一贯的杀伐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