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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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厌倦的扯扯角，苦笑：“既然神君都已经知，我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我们为心上人动至至纯之，开本命之，心上人却能摘取我们的本命，去实现他自己的愿望，要我们魂飞魄散！我族多少人死在这上！要么为死，要么守住心永远不开，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天地造化我们一族，究竟意义何在？！”

说到这里时，前世濒死时的痛苦涌来，接着，脑海中又浮现另一幅画面，那是在镜中世界里，她抱住凤曦，与他共时的画面。

蘅芜冷冷笑：“禁术‘逆’，是我娘教给我的。这是一族传多年的禁术，可是真正能学会的人寥寥无几。我记得我娘从前教我时，要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学会，却又告诉我，她希望我永远都不会用到这门禁术。可我最终还是……”

蘅芜端着的茶杯随着她的手颤抖，里面还剩的半杯茶，溅几滴，她：“如果不是我运气好，学会‘逆’，我便是魂飞魄散的结局，我的其他族人许多都无这样的运气。临亭神君，这就是您说得‘一线生机’吗？”

临亭轻轻用袖揩去蘅芜溅的茶，对她：“死亡，不是终。魂飞魄散，亦不是最终结局。”

蘅芜讽刺的笑：“那最终结局是什么？”

临亭：“蘅芜仙，你需知，天回，有因便有果。你一族魂飞魄散既是果，也是因，因能再结果，那才是真正的终。”

临亭的话，蘅芜不懂。这位悉命理、推演天相的人，他的话听在耳里，像是远方的钟声渺渺，令人怔忡。

临亭柔和语调，语重心：“大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纵天有恒，包揽四九，亦有那‘其一’，便是‘一线生机’。一族看似不幸，实则，你们便是那一线生机所造化的族。”

“在这一遭受不公，在那一却可能是新的机缘。就如本君为金瞳青蛇，天生即有灵，前期修行较之其他蛇类容易，却难以化为真龙。而本君目盲之事，虽为不幸，却在目盲后，反倒能看见从前无法看见的一些东西。”

临亭言至此，越发语重心：“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天地无穷无尽，你族尽负生机。死亡不是终，你们另有归途。”

蘅芜不明白，可是临亭的话却又像是照霾的冬日光，淡淡的，并不明亮，却能够让人在透不过气的黑暗中抓住那么一丝光亮。

死亡不是终，我们……另有归途吗？

以蘅芜如今的阅历和经历，她还无法理解这番话。

但多日以来为变数的惴惴不安，那终日的惶恐，终于能够抵达一个宣，稍微散去一些。

没人知她的压力有多大，每天有多不过气却颜笑。而如今，她终于能够稍微松气了。

不由得眶有些，蘅芜向临亭躬：“临亭神君，谢谢您。”

谢谢您能开解我，尽，我依然要面对那样的宿命和前程。

临亭浅浅笑了笑，他的虚弱让这份柔和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是秋日枯草上的早霜：“你能想开，便是好的，不枉本君开解。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