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十四）(2/2)

莉莉安之所以觉得不需要特地去调查柯尔的行踪，多半是认为她跟莫尼兹神疗养院发生的一连串事没有关係吧。我也不便多说什么，跟莉莉安聊完以后，掛上电话。

「不只是这样，」莉莉安断然地说：「医院的纪录虽然大多数都毁了，但不找哪里的纪录，都没有这个人。没有驾照资料，没有居住资料，什么都没有。火灾后她也不知去向了。」

莉莉安忽然换了一副开朗的气：「哎哎，别说这晦气的事了，我可不是来跟你聊这沉的案。」

「这个案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吗？」

「到底是为什么…」

「所以我想，卢米娜·柯尔是假名。」莉莉安说：「她基于某个理由，用假名莫尼兹神疗养院工作。火灾后，恐怕她不需要这个份了，就上消失了。」

玛莉亚的人，以及杀害玛莉亚的兇手是医生，而且有可能已经死在那场火灾中。

「原来传言是真的！」我不禁惊觉，又察觉自己太大声了，压低声音说：「那有找到犯人吗？」

「纪录？你是指医院的纪录吗？不过当时发生火灾，很多纪录都被烧光了…」

莉莉安犹豫了一会儿，「简单来说就是，当时在疗养院的人大概都记得有这么一个护士，但记录上却没有这个人。」

我想起那个如黑瘤，有着如昆虫关节般四肢的怪。那天晚上牠之所以现在窗外，应该是因为那正是玛莉亚被杀害的时刻。后来我在谊厅撞见医生们群聚的场景时，看到那怪就跟某个人连结在一起，杀害玛莉亚的人应该就在那群医生之中。

「怎么了？」我心漏了一拍。

「我也不知。」似乎可以看到莉莉安在电话另一耸耸肩：「不过我想，她的睛顏这么特别，搞不好从这方向打听一，就可以找到人了。只是她既然特地隐姓埋名了，还是别这事比较好吧。」

「其实我当时还找过几个医护人员，除了打听玛莉亚的事以外，有一些常常跟我说话，还不错的医护人员还亲切的，也让我蛮怀念的，所以我也去调查了一。」莉莉安说：「你记得那个叫卢米娜·柯尔的护士吗？睛顏很特别的那个？」

「这是怎么一回事？」

「玛莉亚的家人希望停止调查，因为这涉及太多丑闻了。」莉莉安叹了一气：「除了玛莉亚试图逃亡却被杀害，而且还怀有之外，似乎也跟疗养院的财务问题有关联。总之呀，莫尼兹神疗养院的赞助者都是一些有钱人，他们就是想要付钱摆脱有神问题的家人，才会付大笔金钱的。玛莉亚的家人不希望再多这一桩事件，要求停止调查。所以不杀害玛莉亚的人是谁，是当时在火灾中死亡的医生，还是其他医护人员，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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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警察有锁定几个人，不过他们不肯告诉我嫌疑犯的名单。但调查没多久，疗养院就发生大火，把很多证据都烧光了，而且似乎死亡的医生中有杀害玛莉亚的嫌疑犯。」

「大分我认识的医护人员，即使没有真的见到面，我也能探听到一些消息，例如换去哪里工作啦，搬家啦，之类的，也有一些医护人员因为有待患者的嫌疑而被审讯，甚至有人被判刑呢。但神奇的是，关于卢米娜的事，没有人知呢。」

大概真的是怕我受到刺激吧。过了十多年，莉莉安还是没变，外表奔放，线条，但其实很细心，也关怀周遭的人。

卢米娜·柯尔！没想到莉莉安竟然也有试图去找她。我赶说：「记得，我当然记得。她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这个嘛，关于她的事有神奇…」莉莉安有些困扰地说。

「没错，警察也是这么想的。你记得玛莉亚在疗养院有人的传闻吗？警察认为这个传闻是真的，因为玛莉亚死亡时确实怀两个月了。」

「她藏在院，意思是犯人就是疗养院的人？」

我决定什么都不说。

这是我自己想来的结论，但我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告知莉莉安。她应该无法理解吧，反倒会觉得，是不是因为听到了这些事太刺激，让我的幻觉復发了？

接来莉莉安开始说起最近的工作况，但我的一半思绪已经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