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罗刹女 第70节(4/4)

一条路。

“或许还有更好的选择，你，你可以真的走……走……”蒋钊吞吐着，却实在想不顾承如何逃得过专为其布的天罗地网，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他满心颓丧，无法再说去。

半日过去，他越发清楚顾承要面对什么，不由住他的手臂，颤声，“如果定要这样才能让更多人活，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至少不必那么艰难，你知的，了断……可以用更痛快的方式。”

他说得那么痛苦，仿佛每一句都在凌迟他自己的魂魄。可顾承懂得，反手握住他，诚挚的说，“我会尽力，撑个三天，他们要我开，不会立刻要我的命。这三天足够拖住他们，兴许我神志未泯，还能指东打西胡说一气，把他们彻底支到反方向去。总之，我留，和他们走，多少还是有用的。当然，再的时间，我也真的没信心应对。所以你务必告诉她，我去的是诏狱，不是别的什么地方，就算不死也不过是个废人了。我不想让我的孩看到他父亲是那个样，就请她给我留一份尊严。”

蒋钊张，嘴颤抖，说不一个字。对面的人却平静如昔，仿佛刚才那些话，那些可能的惨烈都只是发生在别人上。

顾承看着他，终是一笑，“话说清楚，蒋兄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心里的激，怕是一言难尽，无论前路如何，我都很庆幸，能识得你们兄弟，有你们在她边，我便觉得踏实多了。至于孩，我也厚着脸，希望蒋兄能帮我照看，别的不敢奢望，我只盼着他能成为一个正直良善的人，心里装着，健康快乐的活去。”

蒋钊不知自己是何时起，怎样睁睁看着他对自己揖去，他神思混沌，脚步虚浮，在他温言叮嘱，近乎蹒跚的上离去。直到他恍然醒悟过来，再回首，已望不见他相送的影。

五军都督府的人闯来时，看到的是顾承负手立在一副画，那是一张北宋年间的名作，君皇帝听琴图。画中的徽宗神恬淡澹泊，怡然自得，像是超脱三界外，悠游于五行中。

他们摆这么大阵势，竟然不见即将被锁拿的人有一丝惊慌，方要声喝问，却见观画的人转过来。众人有一瞬的怔忡，仿佛如临梦境，如同庄周化蝶，盖因那人脸上的神竟然和画中的徽宗那般相似，堪称如一辙。

☆、第106章

lt;心有所gt

星夜赶路，人困乏。

车里地方本就不大，沈寰和白音挤在一起，她是还没月的人，原该一风儿都不见的，这全顾不上了，着发，上虽裹着被，也还是觉得一阵冷一阵的难捱。

“我这是怎么了，心里发慌，只想打摆。”她伸手，凄凄的握住白音，“你摸我，是不是发了？”

白音心也正糟糟的，想起蒋钊赶上他们的时候，沈寰一脸狐疑，数度追问他顾承因何忽然改变主意，蒋钊虽答对上来，可目光却有些许闪烁。平日里那么明的一个人，竟然问三句只能回一句。她觉得蹊跷，里必有缘故，可又说不上，或者说压不敢细想。

摸摸她的额，白音摇说没事，劝她安心，“也难为你，产后才三天就这么颠，亏得你底好，要搁我，怕是早都见了阎王。”

“不能，你也扛造着呢。”她知自己没发，踏实来，尽量调整气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女人是看着柔弱，其实韧劲都足，真要是遇上事，一咬牙一狠心，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别说咱们了，你看那小娃儿不也睡得安生，横竖有喝，有和被窝就行，一不耽误。我看他比刚落地那会儿像是又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