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3)

梅芸芳主动说，家里有个女儿，过完年就17了，得还可以，可惜是个傻，现在都还没人上门说亲，这留来留去，恐怕会成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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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梅芸芳表示，他们辛辛苦苦把这孩养到17岁也不容易，多少得给营养费。

双方讨价还价，最后定了十块钱的彩礼。不过李瘸兜里只有五块，还差五块。

乡没什么娱乐活动，但凡有事发生，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村。这不，当天晚上几乎所有人都知了陈福香跟着几个孩上山看闹，被香炉撞破的事。

陈老三嘴里着土烟，摆了摆手，闷闷地说：“知了。”

不过哪晓得还没凑齐钱，就听说陈福香被撞破，很可能已经死了的事，李瘸坐不住了，上门要个说法，结果一打照面，梅芸芳这婆娘伸手就问他要钱。

“哦！”陈老三丢黄荆条，了手，往学校的方向跑去。

李瘸两只贼溜溜的珠转了转，索挑明了：“你讹我啊，听说福香撞破了，好几天没现了，谁知是死是活？”

李瘸坐不住了，等天黑后，立即摸到了榆树村陈老三家，敲响了陈家的门。

村民们惋惜了几句，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李瘸又丑又瘸又穷又邋遢，谁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以至于四十多了还老光一条。很多跟他同龄的光都绝了成家的心，但李瘸不，他这些年一直在琢磨娶媳妇的办法，也想方设法勾搭过附近村里死了男人的寡妇，但就他这条件，寡妇也看不上。

李瘸不相信梅芸芳：“不行，我今晚就得看，不然你就

梅芸芳拦在了门：“不行，大晚上的，看什么看？被人瞧见了，传去像什么话？咱们说好的，先给彩礼，你把彩礼拿来，我上就让你把人带走。”

梅芸芳睛闪了闪：“那些个黑心肝的婆娘咒咱们家福香，你别听他们瞎说。福香好好的呢，你要看，改天吧，凑齐了钱，过来看了直接把人接回去。”

他十块钱讨的小媳妇，连门都还没，就挂了，那他岂不是人财两失了？不行，怎么说他也得把钱给讨回来。

乡孩实，这事并不稀奇，家们讨论两句，再叮嘱自己孩小心就完了，谁也没放在心上。

于是梅芸芳就先收了他五块钱的“定金”，剩的五块，等他凑齐了，过来接人的时候给。

两家院相连，中间就隔了一个半人的竹篱笆，一遮掩都没有，对方家里吃什么都能看到。李三婆一家都没看到过陈福香，该不会这女娃啥事了吧？

直到三天后，大家都没见过陈福香门，陈家隔的李三婆也说没见过陈福香。

听到暗号，梅芸芳悄悄起床，推门开去，找到窝在院外面篱笆的李瘸，压低嗓门说：“剩的五块钱你凑齐了？拿来吧。”

还没完，就听到梅芸芳在院里大喊：“老三，天都快黑了，小鹏怎么还没回来？你去看看，别是被人欺负了，快。”

李瘸一听就乐了，这不是送上门的媳妇儿吗？当即拍着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会好好对福香的。

两人一个想娶媳妇想疯了，一个想甩掉傻继女这个包袱想疯了，一拍即合。

他们家也不图啥了，只求能找个知知底的人家，好好对她。

村民们虽然好奇，但这到底是别人家的事，更重要的是梅芸芳特别泼辣不好惹，非亲非故犯不着为了一个傻去惹梅芸芳。

李瘸不乐意了：“拿来个，福香呢？人在哪里？老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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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了福香这孩，小时候多可多聪明啊，谁知发了一场烧，心智就永远停留在了四岁。哎，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直到有次赶集的时候碰到梅芸芳，两人同路，扯了几句。

他去后屋砍了几黄荆条回来，将上面的青用砍刀刮来，刮成绒。黄荆是乡人止血最常用的，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取其叶放在嘴里嚼碎或者搓一搓，敷在伤即可。不过这个时节，树上的叶已经掉光了，只能取。

但这话传到李瘸耳朵里却无异是晴天霹雳。

“三叔，不在，你……照顾照顾福香，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