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2/2)

往日俊秀的脸如今苍白地像是纸人, 他在昏迷中仍旧皱起的眉峰被她的手抚平。

她只想在自己的实力到达巅峰，与古神足以匹敌的那刻与她同归于尽。

她以为到了那一刻, 她会是快意的。

她的脑中回想起崔瑛声声泣血的话：

就像是，想要后悔一样。

她从未有这样一刻清醒地认识到：

明明刚才已经是最后一次看黎诸了, 但她没能控制得住, 她又看了他一。

但她已经没有余地后悔了。

真奇怪，明明同归于尽这条路是她从一开始就决意踏上的。

古神颇为忌惮地看着那颗骰, 然后缓缓：“即使使用它，你也杀不死我。”

看到那样东西的时候，古神的脸变了一瞬。

她没有继续说去。

不同于幻象中的，这颗骰历经千百年, 戒托有少许磨损，但骰依然光辉亮丽。

但是，为什么，她心中却酸酸涩涩的。

甚至最开始, 她都没想过先用其他的手段消磨古神的实力。

往前走，莫回。

……

古神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毁去？”他面真正沉来, ：“你也是在毁掉你自己。”

这是那颗戒指上的骰。

她的嗓音变得有些哽咽：“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拉莱却破天荒地笑起来，这是她重返拉莱耶这么久后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她：“你说的对, 它在我边这么久，我的半数神魂也系于它上了, 所以，等到爆它的那一刻……”

她微微一笑：“我与你的恩怨，本就应该在我们之间解决。”

大爆炸来临的那刻其实是无声的，只有刺目的白光闪耀了天地。

“可是，您想要对付祂，这条路太难了、太孤绝了、太苦了啊，您不能心，不能迟疑，不能有一丝错漏……即便都到了，这条路真的会有结果吗？”

拉莱：“理论上是的, 不过你现在已经受重伤，我再毁去你的半数神魂，二者相加之你直接消亡于人世间也说不定。”

于是她的目光重新定来，对着古神脸越来越差的脸：“其实他们都是无辜的。”她的目光扫过变成废墟的拉莱耶，颠沛离的人类世界，扫过黎诸。

她仰起，目光仿佛能穿透几万米海的阻隔，看见人世间的罹，她又重复了一遍：“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这本来就是一条孤苦决绝的路，一旦踏上来，往后所有的余生，她都要告诉自己——莫回，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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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告诉别人，还是在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