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3/3)

微同你歉。”

“无事, 沈姑娘的我是知的。”宁和不甚在意地摇了摇, 微笑着说：“今日与周兄重逢，正是喜悦时候, 又如何会计较这些。”

“是啊，宁妹素来大度，德行事，都属我等之中最佳。”周琛书松了气，笑意中带上了几分怀念：“还记得从前，几位夫凡有提起，没有不夸赞的。都说宁伯骥才德皆秀，只……”

他顿了一。

宁和自己笑着接了：“只可惜，是个女。”

周琛书也笑，又叹气，摆着手说：“凡尘往事而已, 不提了，不提了！”

宁和笑了笑, 说：“周兄原来也还记得从前。”

对她而言, 这样的话中其实隐隐已有几分指责之意了。浅言、人各有志, 原本以宁和的，是不会开这个的。只是今日一见，颇周琛书大有不同, 心中一时慨，又恰巧说到了此, 便忽然有了这样的一句。

周琛书闻言抬了抬，一双望着宁和，似有些神。

半晌才说：“也是怪事。我也原以为，早都忘了。这二十多年来修仙问，的确也不曾回想。只是近日却总常常忆起，历历前……有时觉得，仿佛大梦一场，一觉梦醒，我还在书院读书呢。”

说最后一句极轻，几近呢喃。

一阵清风穿过雕门扇穿堂而来，拂过周琛书带着几分怅然清瘦的面庞，袍当风，颌几缕短须微微颤动，倒比从前学堂几背书习文章的日时看着更几分寥落文气。

宁和目光微动，粼粼似有意，似有许多慨，最终只化作了又一声的叹息：“周兄啊。”

两位阔别已久的昔日同窗静默地坐着，旁边还杵着个一黑衣，别着脸望向窗外也不吭声的宁皎。

小院柳香桃絮、风静影，许久也没有人再开。

又一会儿，隔门听得环佩“叮咚”几声，却是沈媞微提着一壶茶走来，语笑嫣嫣，十分殷切地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分毫看不方才还凄声垂泪的模样。

还对宁和说着：“真对不住，我这人不好，发脾气，你不要同我计较。”

她凑得很近，红裙摇曳，宁和嗅到一扑鼻的脂粉香气，隐隐还夹杂着一若有若无的甜味儿。混合在一起有些奇异，但也并不难闻。

宁和说：“无妨。”

沈媞微对她笑了笑，又拿去瞧她后的宁皎：“这位呢？这位喝不喝茶？”

宁皎面无表地站在那儿，像是不怎么想理会，但又看了宁和，想起她先前说自己不通礼数的话，便皱起了眉。

片刻后，开说了句：“我不喝茶，多谢你。”

声音依旧冷得很，却是一句十分妥帖的谢语。宁和正望着他呢，见此就有些欣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