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2/3)

所以冷语相向，所以未雨绸缪，所以每言一字都是满满的算计而无一丝温，只可恨他那时不知容卿病，明明为对方着想，却把兄妹两人临别最后一见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稻草。

卓承榭挡住她的手，凉

她此时又希望雨了，雨能冲刷灼人的气，汗珠顺着脸颊，她抵着手帕了，心烦气躁地趴到桌面上，人急了，恨不得将冰凉的大理石桌抱到怀里才好。

“大哥！”容卿见他反应如此之大，以为自己刚才那一问戳中了他心窝，所以才难以作答，脸上浮现复杂之。

“大哥当初临走时，来里恭贺我的生辰，那时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自真心吗？”

卓承榭走过来，在她对面坐，“我看你回来不是为了省亲，倒像是躲人。”

他忽然抚，大声咳嗽，像是要把心都咳来。

“卿儿，我就怕会变成这样。”

怎样？是她大哥卓承榭原来最挂在嘴边的话，有些张扬地扬起尾音，骨里充满不激，可是五年后他们再相遇时，大哥就像沉寂在山之中的野兽，满面难掩的杀伐戾气，再也没有从前那份净，而今，终于又多了叠从前的影。

容卿笑了笑：“怎么突然说这事？”

王府有潭小池，只那里还凉些，容卿握着团扇轻轻扇着风，池中荷摇曳，不时有鱼儿跃面，她看了看天，嘴里嘟囔一句：“不像要雨的样啊……”

她中清澈，没有幽幽光，古井不波，看得人心中发颤，可分明又蔓延无尽的委屈来，卓承榭一哽，闭便回忆起那日来，只有自己冷绝无的面容和背影，每说一个字都像从冰窟中兜过一圈，明明双目能视，却看不到前之人的折磨。

容卿一番话说完，卓承榭怔怔看着她，动了动嘴，却什么都说不来，她说得的确都是事实，要他轻易放军务，就算他有心，李绩也当不放他走。如今大盛朝局初定，正是用人之际，能得他信任放开军权的人寥寥无几，虽不知李绩会不会留他，可方才安抚容卿的那些话确实胡说。

“我才住了两日。”容卿抿，言外之意在抗议他无端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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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二人相视。

她觉从前那个大哥又回来了，自己好像也跟着回到多年前还可以撒逞能的小时候。

“怎么会呢，”容卿忍不住笑开，月光影落在她光洁的面庞上，红轻碰，神三两漫不经心，“别说北境那边塔羌不老实，南境也并不能就此放戒心，该趁着他们斗之时一举拿才是，我看陛也有这个意思，待大哥解决藩镇问题，怕是又要男阔，这功业，没个几十年是很难达成的。”

清风漫过池面，泛起阵阵凌波，容卿敛眉低首，声音突然低沉来：“有件事一直想问问你。”

红日落山后, 空气中的炙却还未消散，容卿苦夏，最受不了这等炎炎夏日，丰京天燥，一六月像炙烤的火炉，比越州和安的夏日都更加难熬，夜了才稍稍消减一些。

凉一笑，止住咳嗽声后拄着石桌仰起，眸清明却像醉了一般，喃喃：“知你意属陛时，我心中曾怨怼过，那时只被仇恨蒙住双，一心想要为家族复仇，但我从没怀疑过你的真。”

桌上备了清酒，他娴熟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尽，突然抬去看略有诧异的容卿，认真：“你要

他扭过，中已有泪：“卿儿，我就怕你会跟姑母一样，满心扑在他上，在后中孤苦伶仃，等到有一日他意图摧毁其中谊时，你却还在声讨他的无。”

心中奇怪，但也想不通哪里奇怪。

看着妹妹云淡风轻的模样，卓承榭眸光幽暗，悔恨之意又浮上心，却自镇定：“只是想到今日朝中大定，已没有我上阵杀敌的必要了。大哥也突然觉得……你不适合在中生活。”

正趴着呢，突然传来问话声，容卿一惊，抬看到大哥正靠在红旁，双手抱臂，眉里皆是笑意，大概是笑她抱着石桌的举动，溺的神让容卿为之一愣。

是并不快活，大哥将军中职位辞去，兵符上，陪你回越州过安稳的日也未尝不可，怎样？”

“你什么时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