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不要哥哥了(2/2)

徐文斜倚在另一侧的栏杆上，见他这般形单影只，原本心一丝微妙的不快，现反倒得意起来。

用膳时，她会将徐文夹来的菜全吃，甚至就着他的筷尝上一，然后抬眸，冲着徐文绽开一个甜得发腻的微笑。那笑容，像冰锥，刺向不远独自端坐的杜若璞。

盒掀开，一郁香伴随着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杜若烟眉间翳。白芍执筷，夹起瘦均匀的一块，小心翼翼送至“公”边。味当前，杜若烟陶醉的眯起了双眸。满腹心事伴随着满齿香甘，就让烦心事暂且搁置一旁，不去理会吧。

自那日之后，在松山书院众学的窃语与探究中，与“杜晏”形影相随的影便彻底换了天地。昔日与他义重的兄杜若璞，已被潇洒不羁的小霸王徐文全然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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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徐文这般明目张胆的护持，那些原本对容貌愈发昳丽，较女更媚十分的“杜晏“心怀觊觎的学，大多也只得悻悻然望而却步。

廊若是与哥哥相逢，她会主动挽住徐文的手臂，将半个依偎过去，声音：“阿文，我们快些走。”  用徐文的影，为自己筑起一墙。

如今，“杜晏“与徐文同同，并肩而行。徐文的目光赤而坦，总是胶着在侧人之上。相较于昔日杜氏兄弟的兄友弟恭，的两人波转之间，那不经意碰的指尖，还有低语与过份靠近的姿态，无不透着一人呢喃才有的暧昧。

反之，她对待徐文却是愈发的“依赖“起来。

断然不敢在书院闹不可收拾的局面。这对兄妹的问题，终得他们自己解决。

门扉再次被推开。杜若璞面无表地迈，反手便将门关。他看都未看徐文一，径直走到廊旁，负手而立，周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每当杜若璞试图靠近，哪怕只是递上一卷她惯常读的杂记，杜若烟都会立刻侧避开，仿佛他伸来的不是书卷，而是什么污秽之。她的神掠过他时，再无往昔半分依赖与温度，只剩陌生与不耐。

然而，在这看似亲密的二人旁，总萦绕着一挥之不去的影——杜若璞。

白芍跟在杜若烟边多年，岂会不知她的心思。见她撑着姿态，眶却已泛红，低抿的模样满是委屈，所有劝诫的话便都咽了回去，并连忙将盒提了过来：

白芍一边用掸拂去书架上的积尘，一边忍不住小声嘀咕：“公，您和大少爷这到底是怎么了？”她目光瞥向窗边书案，那里随意扔着一本崭新的手抄册，“大少爷知您看《叁国志传》，熬了好几个夜，亲手为您誊抄了全本，遣我悄悄送来。若是往常，您定是喜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刻捧读……如今却丢在一旁，看也不看一……”

“好好好，是多嘴了，公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快瞧瞧，今日晚膳特意了您最吃的红烧，还着呢，您快尝尝味！”

“嘎吱——”

她叹了气，环视这间简陋的狭小阁间，语气里满是心疼：“再说这住，哪里比得上从前？没了大少爷里外打，事事周全，又不能时刻在跟前伺候，您这往后的日，可要辛苦多了！”

看来，这位绝世好兄，此番必是在他妹妹那儿吃了瘪，碰了钉，才会被如此“请“门外。所以才这副死人脸模样站在此。思及此，心中窃喜，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地笑意。

而杜若烟申请搬往边斋的陈，在杜珂与徐文的暗中推动，很快便得到批复。单人边斋俏，书院最终将她暂时安置在藏书楼一废置的阁间里。虽略显仄陈旧，但稍作洒扫便可住，更重要的是，终于能避开每日斋舍中那令人窒息的叁人僵局。

他总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如同一个沉默的魂。而杜若烟对哥哥的回应，却是比腊月寒霜更甚的冰冷疏离。

她的语调虽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顿了一，声音低了去，像是在对自己说：“我和哥哥的事……你不懂……”

杜若烟正弯腰整理书籍，听了白芍这番言语，背影微微一僵，却没有回，声音冷：“就你话多！看来是我平日太过纵着你了。再这般多嘴多，过几日我便回了爹爹，将你打发去，看你还敢不敢整日碎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