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2/2)

拿着那迭银票，齐雪觉心空了一块。

“齐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屋中一时安静得可怕。

掌柜的眯打量她片刻，见她神决，这才装作痛地叹气：“唉！十四两！这真是我能给的最价了，就当结个善缘。”

他行压疑虑，问：“青县？路途不近。去什么？哪来的盘缠？”

他缓缓转回，零落断续，问她：

“我问你？你会同意吗？”齐雪试图挣脱他的钳制，说得更几分，“你一定会说再等等！可我一刻也不想等！我有必须去明白的事！

多了。”

薛意正在气上，手力未松。那清晰的痛传来，挟着连日来的不安与被暴对待的惊惧，让她濒临崩溃。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扬手——

“你放开我！你得我好痛！”她又哭又闹地喊。

他遽然跨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抬起：“你的戒指呢？”

然后，他的视线凝固了，落在她空无一的左手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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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两。”齐雪报心里底线，指尖在袖中微微颤抖，“若是低于这个数，我......我便不当了。”

齐雪被他中的骇浪吓住，手腕绞痛，但如今只能破釜沉舟：“我当了！去青县需要盘缠，这是我们最快的办法！”

她闭上，狠心：“……好。”

“啪！”

薛意心绪莫名沉抑，她异样的兴奋让他不安。

他话语里的“背着”像一刺，扎得齐雪又痛又愧。她无法说心底那些惝恍的恐惧和隐隐的期望，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

“当了？！”薛意听得心胆俱裂，烈起伏，语中颤抖清晰可辨，“齐雪！那是我......你问都不问我，就把它当了？！在你心里，它就这么无足轻重？”

“什么事？”薛意视着她，一个模糊的念浮现，让他心慌意，“需要你背着我，到如此地步？”

......

齐雪正背对着他收拾行装，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麻利与轻快。

齐雪看着那枚在绒布上孤零零闪着光的戒指，心知这大约是极限了。

刹那间，被轻慢的刺痛狠狠击穿了他。他无畏后事想为她筑一个安稳的现在，她却如此轻易地弃了这信？

薛意踏家门时已是傍晚，鞋面上沾着街市的尘土。

“你回来了？”她闻声回，脸上作明朗的笑容，“我正想与你说，我打算去一趟青县，盘缠已经筹够了。”

薛意偏着，脸上迅速浮现清晰的指痕，他整个人僵立在那儿，底惊诧，随即没漆黑的瞳，化作无声的哀伤。

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当铺，不敢回。

他一边问，目光一边意识地追寻着她。

大的压力和被误解的委屈让她浑发抖，奋力挣扎。

“你打我......你要走......连戒指都丢弃了......”

只有她明白，雀跃之，是她挲空手指时的心酸，是怕他阻拦、怕他愧疚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