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蝇(2/2)

一抄就抄了一大串，我也知这是不很妥当的。第一，这本不是《冬天的蝇》里边的文章。第二，永井的话在中国恐怕也难免于讨人厌。抄了过来讨人家的不

知，我的思想与趣味是太辽远地属于过去之废灭的时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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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三四年顷，我将题为‘日和驮’的《东京散策记》写完了。我到了穿了日和驮（晴天屐）去寻访古墓，实在早已不能再立在新文学的先阵了。”所以他这态度至少可以说是二十年来已是如此，他之被人讨厌或是讨厌人因此也由来已久，《冬天的蝇》不过是最近的一表示罢了。前年版的《荷风随笔》中有《讨厌话》与《关于新闻纸》两篇文章，对于文人记者加以痛骂，在《日和驮》第一篇中也有很好的一段话，这乃是大正三年（一九一四）所写：

“日本现在与文化已烂熟了的西洋大陆的社会形不同，不资本有无，只要自己想，可的事业很不少。招集男女乌合之众，演起戏来，只须加上为了艺术的名号，就会有相当的看客来看。引动乡间中学生的虚荣心，募集投稿，则文学杂志之经营也很容易。借了慈善与教育的名，迫胁弱的职业艺员，叫他们廉价演，一面售戏券，这样开办起来，可以得到手小米的大赚。从富豪的人攻击起手，渐渐得了凶的名望，看到袋充满的时候巧妙地摇一变，成为绅士，摆上的模样，不久就可到国会议员。这样看来，要比现在日本可的事多而且容易的国家恐怕再也没有了。可是，假如有人看不起这样的世法的，那么他宜自退让，没有别的法。想要坐市电车去赶路的人，非有每过车站时不顾什么面裁，把人家推开，横冲直撞地蹦上去的蛮勇不可。若是反省自己没有这样蛮勇，那么与其徒然在等候空的电车，还不如去找汽车不经过的小胡同，或是得免于街改正之破坏的旧巷，虽然步迟迟，还是自己踯躅地去步行吧。在市走路，本来并不一定要坐市设的电车的。只要忍受些许的迟延，可以悠悠阔步的路现在还是多有。同样地，在现代的生活上也并不一定如不用洲式的努力主义去便吃不成饭。只要不起乡绅士的野心，留了胡，穿了洋服，去吓傻，即使边没有一文积蓄，没有称为友人之共谋者，也没有称为先辈或领之一阿谀的对象，还可以经营优游自适的生活的方法并不很少。即使一样去路边摆摊的小贩，与其留了胡，穿了洋服，用演说调作医学的说明，卖莫明其妙的药，我也宁可默然在小胡同的庙会里去烙了小棋饼卖，或是面人儿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