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3)

目送婆婆离去，直到那影瞧不见了，婉婉才大松气。

一顿饭吃得两人都心不在焉。

原来唐夫人看儿看得，唐枕一门就有几个小厮跟着，去了哪一都有人回来禀报，翠就是代那几个小厮给后院递消息的。

赵嬷嬷这趟过来，不但从言语中透了不少唐枕的喜好，还带来了一个模样沉静的丫鬟，名唤翠，说是夫人送过来的。

婉婉自然见谅。只是这会儿，她忽然觉得一切都不真切起来，仿佛梦似的。她没想到，看着贵客气的婆婆，居然会特意这些事。

赵嬷嬷仿佛是来找婉婉聊家常的，还提了许多唐枕幼时的趣事。

婉婉越过他们，翠芳随后跟上，正要跟着一块卧房，房门就被翠梅啪一声关上了。翠芳碰了一鼻灰，神狰狞了一，才愤愤转走了。

“……少爷打小就聪慧，他四五岁时，就说跪坐不好，伤，还说此以往，他变丑了，就不了。哭着闹着要木匠打架床椅，还自个儿画了图……”

虽说已经是一家人，可两个相识不到一天的女人到底没甚可说的，婉婉又不是活泼健谈的，聊了几句，越说越客气，到后来连唐夫人都觉得聊不去了，借说自个儿要午睡一会儿，婆媳俩才分开。

婉婉听着听着，忍不住跟着赵嬷嬷一块笑起来。

婉婉并不清楚这事，她那时还小，只听父母提起过，说在她生前几年，太守府上开了清谈会，宴上没有便于跪坐的席案，而是全换了更舒服的桌椅……打那儿以后，城中人人争相效仿，这家很快在安州传开来，这些年连附近好几个州府都在打这式样的桌椅板凳了。

婉婉起先还不晓得送丫鬟是什么意思，等赵嬷嬷一走，翠立刻屈行礼，将唐枕今日去了哪里、了什么一一禀明。

这院里红通通的绸布喜烛等都已被崔嬷嬷喊人撤了去，卧房里自然也一样，只是除了唐枕原本的东西外，还添上了许多婉婉用惯的件，她带过来的嫁妆箱笼等也已经妥善安置好，婉婉需要的，就是对好自个儿的私房，以及明日带回去的归宁礼。

“先回去吃东西。再……找嬷嬷商量。”婉婉觉得自己好没用。

“小，崔嬷嬷说、你要多多、和夫人……相！”翠梅费劲地把一句话说完了。

“少爷那时画的图还存着呢，少夫人要是在少爷书房找找，兴许还能翻来……”赵嬷嬷絮絮叨叨，又说起少爷小小年纪就靠木料铺赚了大把银钱，至今还养着不少匠人。

翠恭恭敬敬：“夫人代过，从此翠就跟着少夫人了。只是少爷总人意料，小厮也偶有跟丢的时候，还望少夫人见谅。”

她和翠梅走回院，离门还差一段石路，就瞧见翠芳和唐府的丫鬟站在门有说有笑。发现她们来了，两人才止住话，齐齐欠。

翠去后，崔嬷嬷便笑：“看来夫人十分看重姑娘。”

唐夫人见了心生喜，“这石榴开得好！昨天早上这还没开呢，今天就开了这许多，可见是与你有缘。”说着拍抚婉婉扶着她的手，“等过几个月，就该挂枝结果了，我啊，就盼着你和我儿也能开结果。”

撤了饭菜后，婉婉陪着唐夫人去园里散步消，看见一株石榴开的正好，红得像一朵朵小火苗。

婉婉当然知，可她连跟娘亲都没几句话说，更何况陌生的唐夫人了，面对这位门养尊优的婆婆，婉婉一直很张，饭桌上她甚至没有吃饱，陪着唐夫人逛了一午园，这会儿早就饿得心慌了。

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婉婉刚歇气，唐夫人边的赵嬷嬷又来了。

她可算明白为何太守大人都不住他了，他自个儿有银钱，不必从府里账上支钱，自然连亲爹的也不必看。难怪他想什么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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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有些好奇又茫然地看着她。

见婉婉惊叹，赵嬷嬷笑：“可不止这些，少爷天赋异禀，幼时还捣鼓不少新奇玩意儿，老爷斥他不学问尽钻营奇技巧，还责怪他跟商一样沾满铜臭，少爷就回一句爹爹浑上都经了铜臭商人的手……可把老爷给气得啊！”

这里都是陌生的，才第二日她就开始想念闺中那方小院了。一想到明日就能回去，婉婉心里不禁有些雀跃。

婉婉有些心虚地垂脑袋，总觉得婆婆是在提醒她元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