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4/4)

是不了了之。

一转到隆冬，虽然古董买卖没有明显的旺淡之分，不过，这天气着实没几个人愿意来。乔小怕冷，整天缩在库房里看书，那里面有个保温的小火炉。而我毕竟是受雇于人，再怎么样都得撑，只好搓手跺脚地在店里来回踱步，当然，祖上留来的书是一刻也没离手，碰到不理解的也会去问乔小，而她每次都能很细致的解答，这让我佩服之余又多了几分激。聊着聊着，竟把家族受狼咒一事向她简单讲述……

这天午，天空飘起小雪，看生意又将竹篮打，突然店门“吱呀”一响，一个四五十岁的人夹着一冷风闪了来，他微笑着算是打了个招呼，便独自绕着货架悠转，时不时停来细看。

说实话，凭经验这样的人是不值得费的，从他的衣着打扮，还有那老实木讷的神态，一看就是个穷酸的知识分，这人一般没什么油，而且大多是识货之人，想赚他哪怕一分一厘都很难。

来人转了一圈之后，缓缓走到柜台前面，抬手扶了镜，说了句让我大吃一惊的话——

“你姓耿？”

我当场一愣，想不透在这他乡异地，除了外公跟母亲，还有谁会认识我。难他是外公的学生，是来了解我近况的？

“你爹叫耿齐非，原在文化院考古门工作？”看我许久不声，来人又问了一句，神充满期待。

“是的！这位大叔怎么称呼？”我不声地反问，心却闪无数猜测。

那人一听，立即羞怯的笑容，也不回答，而是从怀里掏一本证件来，哆嗦着打开在我面前。什么意思？我凑近一看，只见上面赫然贴着他的像照片，一个大红印章盖住一角，隐隐看“中国古文化研究院”字样，照片底印着三行标注——分别是，考古所、主任、王勉。

我一怔，真是“人不可貌相”，前这个老实的大叔竟然是考古所主任，父亲生前的上司。

“我跟你父亲是同事。你……你们父真是一个模样，还有，说话的音，所以……所以就认来了。”

看得这个叫王勉的平时不善际，一件事说得结结的，不过他显然是在说谎，因为我们父俩本就不相像，我倒是像外公多一。他有何目的呢？

“原来是王叔，我也常听父亲提起您。”应对这老实人我颇有心得，不能急着发问，必须先让他放松心，才能听到你想知的话。

“是嘛！我们是同时调到考古门的，经常一起在外从事田野考古，老朋友了。”

那个王主任一很兴奋，他顿了顿，突然又变得黯然，“那次你父亲漠北，没想到竟是诀别。他的去世我很难过，一直想去问你们，可就是没能联系上，为此我还去过一趟大坝沟。”

他这话倒不假，当年父亲去世后，我跟母亲就被外公接回北京来了，没过多久又搬到继父家，联系不上是正常的。突然，我想起李爷提过的一件事，那个来大坝沟询问我家住址的神秘人会不会就是他？如果是的话，为何要把门锁坏又换上新的呢？这事真蹊跷。

“你们娘俩现在还好吗？”王主任扶了镜，借机偷偷抹掉溢的泪珠。看来他真的跟我父亲匪浅，而且是个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