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4/4)

小辫儿正在外泥地上坐着发呆，便赶招呼他过来相助。

张小辫儿被他一喊，随即回过神来。他脑了，便上前同孙大麻一齐用力，竟将那蛙从里拽了来，二人见蛙咬住木死不松，两腮更是接连鼓动鸣响，瞪目视人，显得神极是愤怒。看其形状绝非常蛙，张小辫儿和孙大麻胆虽壮，却也不敢轻易动手加害。

两人见旁边就是淤泥沟，脆来个一不、二不休，当横着胆，顺势将那蛙拖到泥沟旁，在后边连推带踹，把遍黄绿斑斑的老蛙推落沟。淤泥沟中两侧都是烂泥，中间还有山洪过后留的积河，只见那蛙被推烂泥中，忽地放开木，鼓着腮呱呱大叫几声，一蹿就是数丈开外，扑通一声了河里。等飞溅的落来，早已在里不见了那蛙的踪影。

张小辫儿和孙大麻累得呼呼直，心说总算打发走了这位虾蟆祖宗，再看看四周，同来的村民们已逃得一个不剩了。小凤虽没大碍，却也惊得“门上失去三魂，脚底丢掉七魄”，坐在边牙齿捉对儿厮打，中是一个字也说不了。荒山野岭里残西，就只剩得这三个人了。

孙大麻抱怨先逃的那伙人不讲义气，真是“世看冷，人面逐低”。平日在村中都是称兄弟地厮混在一，可当真有人遇着些个危难困厄，需要有兄弟们来帮衬时，却无一个小肯来同担风险，惹得孙大麻好一肚鸟气，扬言等回了金棺村再收拾他们。他又对张小辫儿说：“还是俺三弟最有义气，说话事俱是一正直胆略，从不去学那小家小的腔派，只有这样的好汉，才能见得些真实阵势。”

张小辫儿脸厚得锥都锥不透，对此毫不谦逊，正要自自擂，同时对孙大麻嘘一番豪杰的见解，却见山里的天空突然暗了来。一阵风过，天昏地暗，半空里几闪电矫似惊龙，雷声隆隆响起，震了四野，雨瓢泼落。这瓮冢山北南低，一落暴雨就会引发山洪，山坳河里顷刻注满了雨，浊顺着山势涌动，山洪奔腾，咆哮之声如雷。

张小辫儿和孙大麻见大雨山洪来得好快，不由得脸上变。急忙拖了小凤退蛙里躲雨。这时小凤也终于还了，想起适才的经过，仍是心有余悸。

再看外暴雨如注，山洪陡涨，把山的路都淹没了，三人叫苦不迭。山里常有蛙神司掌雨的传说，刚刚怕是惊动了雨蛙，惹这场洪。瓮冢山地域近年旱，裂地百里，以前却常有山洪发生，洪了山就分各条河，幸好从来威胁不到田亩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