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4/4)

”立刻让小凤看住驴车，他和孙大麻两人挽起衣袖，跋泥涉浆地爬到山上，捉了满满一麻袋活蹦的大虾蟆回来，这才找准了路径直奔灵州而行。

一行三人凄凄惶惶，饥啃粮，渴饮山泉，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挨到灵州城外，找了一僻静的土地庙歇了脚。先由张小辫儿到城门探上一探，看看能否城。这座灵州城规模浩大，兵多粮广，地陆要，士农工商五行八作极众，城颇多繁华所在，乃是鱼龙变化之乡，更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城防固无比，外两城墙，四门各设炮台，筑有固的敌楼箭塔，此时城上剑弩张，戒备格外森严。

自粤寇来犯，就是起心要打这座城池，早在灵州附近形成合围之势，路通都已隔绝，有许多行商和难民都避在城，远遁不得。前两天守军击溃了攻城的粤寇，料定贼兵新败，其主力又缺少粮草接济，短时之必然不会再来，便趁着白昼开了半城门，使百姓往来通行，只是各门都有把总亲自督率兵勇，严格盘查之人。但不知是何缘故，去的还好说，城之人，却无不被门军从到脚搜个仔细。

张小辫儿躲在城外偷偷看了个遍，心中有了底，估摸着能混城去，便匆匆回去找到孙大麻和小凤，把僵尸人上涂满了烂泥，然后和上百只大虾蟆同一个麻袋里，推在空驴车上。三人探探脑地混在城的贩夫之间，慢慢走向城门。

孙大麻和张小辫儿都是胆大妄为之辈，此事既然横心来要，只要把脑袋当作白捡来的一般也就罢了。可小凤却是提心吊胆，越接近城门越是觉得脚，心想：这毕竟是藏着前朝古尸城，万一把门的兵勇有明手快的，难免被其识破当场拿住，我一个姑娘家，又没什么见识，如何经得起公门中三推六问的千般锻炼？

又想：更何况就算被带到衙门里遭了大刑，也不知如何招供，这些勾当都是张三那厮的鬼主意，天知他千方百计地要把僵尸运到城里想什么……她心中虚到了极，形脚步也都不稳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此时即便想回转了去，也都已来不及了。驴车上鼓鼓的麻袋和这三人虚脑的模样，早已引起了守城兵勇的注意。领队的军官凶神恶煞般握住腰刀手喝问：“你三个都给老站了，城想什么？麻袋里又装了些什么？”

张小辫儿见状暗暗叫苦：“此番真被王寡妇的贱女儿害死了。”亏他好生急智，又有一副泼胆，急忙伸手架住小凤胳膊，堆着满脸无辜对那走过来的几名团勇拜：“军爷辛苦，小的们给军爷请安了。我等都是瓮冢山附近的百姓，昨天趁着雨大，便到山中捉了许多虾蟆，恰逢小人的染了风寒病，见是病膏肓不能活了，就想城将这些鲜活虾蟆换些诊金，带我家去郎中把个脉，讨几帖药来治病，还望军爷通则个。”

说着话，张小辫儿手中悄悄使劲，用力去小凤的手臂，小凤正自魂不附，脸苍白，全发抖，额上都是冷汗，又兼臂上吃痛，忍不住咬着嘴蹙起眉，果然是一副病憔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