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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官贵人，至士农百姓，都将其视为鄙雷寺里的活佛，昙真老和尚不理俗务，每天只在庙堂里焚香诵经。

常言“门休问枯荣事，观看颜便得知”。昙真老一看小和尚的神，就知他已将事办妥。他见此时天光大亮了，就问小和尚是如何将猫了断，当时是否天未明？

扫地小和尚一听吓了一，心想师父一贯慈悲为本，善念为怀，今天这是怎么了？那老猫虽然肮脏邋遢，却不曾惹祸事，家人最戒杀生，如何对它得去手？想要再问端倪，昙真老和尚却闭上双目了定。

这天早上，昙真老和尚在佛堂前讲罢了南无妙法，唤过扫地的小和尚，对他手指了指伏在对面墙檐上的癞疮老猫，说：“此不可再留，你行个方便，替它寻个了断之去吧。”这意思就是让小和尚找个地方，把老猫宰了，而且还吩咐要在明天天亮之前料理净，死猫尸可以埋在后山密林。

且说扫地的小和尚领了法旨，匆匆了山门，一直找到后半夜，总算寻得了那只癞疮老猫，将它抱至鄙雷塘边，叹：“叵耐1你这业畜不晓事，不知怎地得罪了老禅师，却要着落在小僧上，今夜不得不结果了你的命，这就念经超度你去往西天极乐世界了……”随即起心，将老猫投潭中溺死，又捞死猫尸，埋在了后山密林，这才回转寺庙，向昙真老复命。

小和尚大惊，忙在佛前叩称罪不已。昙真法师：“你速去捉了那只老猫回来，倘若天亮前还不能将它打发了，你我师徒都要平添一场孽业……”随后念四句偈语来，说是“世间万藏因果，大海浮萍有偶然；生死来去君莫怨，电光石火梦中”。

第四章 槐园凶灵

又因庙里的和尚们都吃素，故此附近的野猫只在鄙雷塘前游，极少寺，唯有一只满生癞起疮的老猫，一连数年，整天整夜地徘徊在这座寺庙里。

昙真老听罢，心想“看来此乃天意，人力不可求了”。此前只因禅机不可明言，难以对扫地小和尚直说，所以不能如实相告。原来佛家讲个因果循环，那只满癞疮的老猫虽是坠在畜生里，但它生来带有行。每到鄙雷寺中有僧人焚香诵经，敲木鱼的声音一响，老猫必定闻声而至，伏在堂前檐

鄙雷寺庙前有个放生池，当地百姓称其为鄙雷塘，是个千年不枯的古潭。绿幽，不论天气如何炎，鄙雷塘附近也是凉意森森。凡是大一的寺庙里都有放生池，里面养着鱼之属，放生池一来有佛法好生之意，二来池中蓄可以防火，池塘的大小则取决于寺庙规模。常有灵州城里的大猫小猫们来到池前看鱼，猫不会，它们看着池塘里的游鱼，只能图个边凉，空馋涎过过瘾，所以鄙雷寺前多有野猫没，寺中僧人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

知后事如何，且听回分解。

扫地的小和尚心善，见到这老猫，就寻些草药给它治疗上的癞疮。谁知药不对症，猫疮更加溃烂脓，变得腥臭无比，不用草药倒还好些。那小和尚也就只好不敢再它了。

扫地的小和尚破了杀戒，心中多是恍恍惚惚的，隐约记得淹死老猫之时，似乎是东方刚动，城门也还未开，当着昙真老面前，不敢再有什么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来。

师命难违，小和尚不敢多言，爬到墙上捉了老猫来，想用手掐死它或是打死，可都不了手。最后想来想去，就将老猫抱到放生池边，打算将它扔里溺死，犹豫再三，仍然狠不心。他是胎里素，蝼蚁也不肯踩死一只，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佛门静地，岂容杀生害命？”就偷着把猫撵到寺外，见它去得远了，方才回去复命。

等到昙真法师了定，就在佛堂上召来小和尚，把那老猫之事相问。小和尚谎称已将老猫淹死在鄙雷塘中了。昙真法师斥：“家人不打诳语，当着佛祖的面怎敢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