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4)

面罗汉猫生来就是佛陀的良善，更慧，能看吉凶因果，可以通过观察世人颜面气，知主的生死祸福。它只有看见自己的主人印堂间死气缠绕，才会开声，这是其心伤哀叹之意。谁要是听了此猫开，谁就是死到临了，必定看不见第二天的日，此事万试万灵，不毫厘。以前就常有僧养着罗汉狮猫在佛堂里，以便知自己圆寂之期。

画旁注释大是说：雁营营官张小辫儿命中要有一场大劫数，躲过去了就是云开雾散，荣华富贵指日可待；躲不过去就是死于非命，荣华富贵全成过云烟。有是“人的命，天注定”，该当里死的，必不在火中亡，可到最后究竟是里死，还是火中亡，只有天知地知，人莫能知。

倘若落在荒郊野岭，边没有房屋瓦舍，就想办法钻山，钻树窟窿，总之要藏在仰不见天之地。躲去之后，不外边山崩地裂，还是房倒屋塌，纵然有天大的动静，也要不闻不问，只坐住了不动，不到时辰绝对不能来，否则横祸立现，当场就会死于非命。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你的这条小命。

张小辫儿借机充了好汉，命手都去助战，并且告之全营，自古“天上麒麟原有，中蝼蚁只偷生”，张三爷就留在青螺镇中，半步不退，与全营兄弟共存亡，要是打退了粤寇，大伙一同回去请功邀赏，银要多少有多少；倘若被粤寇杀败，咱就忠报国，豁去不要命了，拼一个够本，拼俩赚一个。当初雁营的弟兄们都曾结义为盟，说好了同生死、共富贵，今天就应了前誓，死也要死在一，埋也要埋到一起。

可林中老鬼看张小辫儿不比别人，天生是个猫主的命格。命局中的变数奇绝，或是极贵，或是极贱，总能够躲劫避灾，自的造化也大，虽然行到了山穷尽之地，即将有无边的劫难临，可是只要能在命中生变数来，也许有机会度劫得生，扭转乾坤。

随后张小辫儿席地而坐，周上披挂整齐，洋枪短刀就放在手边，守着九只荧石铜猫，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地苦挨起来。这时天还没黑，但青螺岭里狂风骤雨，虽是在白昼里，却如同暗夜一般，风雨作之声虽然猛烈，仍然掩盖不住古镇外边杀声阵阵。

张小辫儿说罢，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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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雷雨夜

有许多传递军的团勇，走灯似的赶来飞报。原来青螺镇四周环山，只这两条路可通岭外，雁营事先扼险据守，太平军本想趁着雨势偷袭端营，结果都被打退了去。双方互有死伤，在战况最激烈的时候，两军在风雨中以白刃相搏，杀得分不清敌我了。

这九只铜铸的小猫，是唐代皇大里司掌时辰的古老，《九猫换命图》中描绘的猫，都是依此铜猫为原型，端的灵验非凡。那猫儿里嵌有荧石，亮若曙星，能随着日月转，会在夜里依次产生明暗变幻之异；等到来日天亮之时，九对猫儿都会变得暗淡无光，那时就说明劫数已过，今后的荣华富贵，不求自来，官厚禄，唾手可得。

张小辫儿把那竹筒里的事，反复看了三五个来回。他是死中得活，真好比是月被云遮重彩，遭霜打又逢，心想自打了灵州城，一路上赶前赶后，差错，恰好落脚在这瓦罐寺千年古刹之中。看来张三爷果然是命不该绝，只消在此间躲到天明，何难之有？即便是皇帝老儿旨来传，三爷也要横了心一步不挪。

张小辫儿是市井间的泼光，除却一条命之外，再无别般牵挂，他顽劣的发作起来，抗旨不遵的事也是真敢的。心中打定了主意，他便把后殿的空棺摆好，当作一条案，在上了灯烛，又将那九只铜猫，照大小模样，依次放在灯。

话说林中老鬼为张小辫儿留了扭转乾坤的回天之策，这个法可邪了，只待罗汉猫对着主开声，劫数也就到前了，此时一定要回避风雨，怎么躲？有宅的宅，没宅的，不是寺庙观，或是民房客栈，赶去把门关上，等到第二天天光一亮，这场要命的劫数就算躲过去了。

这正是“路至尽重开径，到穷时再发源”。知张三爷能否真有回天之命，且看《金棺陵兽》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