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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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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十二分的,今儿个就今儿个了,就算是龙潭虎,也得往里闯。他临来的时候从警察所里拎了一盏巡夜用的气死风灯,拨开蒿草,一脚浅一脚了坟地。葬岗里边没有路,坑坑洼洼、沟沟坎坎,此时又是夏天,海蚊快赶上蜻蜓那么大了,一片一片往脸上撞,瞅着小圆脸就大了一圈。走了没几步踩在一泡野狗屎上,窝废脚底,摔了一个蹲儿,手往地一撑,又了一手烂泥,多亏没把灯笼扔了,心叫苦不迭:“我这是黄鼠狼跑熟了——净往尸的地方走,南天门冲哪边开都不知!”耳听四周围风荒草“沙沙”作响,偶有几绿光忽隐忽现。不知是的枯骨泛鬼火,还是附近的野狗来觅,据说没于葬岗的野狗,全是红的,饿急了连活人也吃。他吓得倒竖,想唱两句西二黄提提气、壮壮胆,不唱还好,张开嘴一唱荒腔走板、哆哆嗦嗦,比鬼哭还难听,只觉得嗓儿往外冒苦,险些把自己的胆吓破了,赶闭上嘴,心说:“可千万别把野鬼招来。”

费通一步一步蹭到破屋门,但见木门虚掩,没敢直接往里走,先在门将满天神佛念叨个遍,又抬手轻轻敲了三,那意思是告诉里边的孤魂野鬼,我要来了,你们赶回避,可别吓唬我。这才伸手一推,晃晃“吱呀呀”作响,带起的尘土呛得他直咳嗽。待到尘埃落定,他提起灯笼照了照,见前虽是一砖房瓦舍,却早已千疮百孔、破败不堪,墙砖都酥了。屋里举着灯照了一圈,也没什么东西,无非是虫啃鼠咬的破草席、烂木板,不知多少年没人来过了。费通稳住了心神,将灯笼放在地上,搬来一块破木板,端端正正摆在屋正中。张瞎的吩咐,把写有自己姓名八字的纸人放在上,找来几块砖垫在脚底蹬上去,把一双筷搁到屋梁上,两边的墙各摆一块青砖,另一块摆在门。看看破屋里面布置得没什么疏漏,这才提上灯笼来,小心翼翼合拢了屋门,绕至破屋后墙,把瓷碗拿来摆在后窗儿。碗刚放好,费通忽然一拍脑门:坏了!张瞎可跟他说过,这个碗中得放满了,他却忘了打,义地之中又没有坑、河沟,这该如何是好?如果走回去打,还得再一次坟地,打死他也不想多走这么一趟了。抓耳挠腮之余灵机一动,脆一不二不休,解开腰带,往碗里撒了一泡。窝废打枪没准儿,撒还行,不敢说三丈,好歹把瓷碗满了,心说:“师叔,我对不住您了,不知您这个碗是喝汤的还是盛饭的,等日后擒住了飞贼,我一定洗刷净,拿开上三遍再还给您!”他还会过日,也不说给买个新的。窝废将一切布置妥当,战战兢兢离了坟地。张瞎所说,让费通布置妥了该什么什么去,待到十天之后再去一趟。飞天蜈蚣不来还则罢了,了此门定然翅难飞。

来这些日,费通过得提心吊胆,度日如年,万一张瞎这招儿不灵,被飞天蜈蚣上一刀,那可吃什么都不香了。他是惶惶不可终日,总觉得后有人,躺睡觉也是噩梦不断,待在家里觉得心发闷,去警察所又怕路上不太平,吃什么都难以咽,看见虾仁儿都不乐了。整个人瘦了一圈儿,红扑扑的小脸儿变得蜡渣黄,一双全是血丝,看人时直勾勾发愣,都走了榫了。他手底的“虾蟹二将”一向没心没肺,见窝废整天坐卧不宁,不知有什么心事,想拍无从手,担心拍在上再伤着自己。哥儿俩商量了半天,好不容易想个主意,想带费二爷去南市的街柳巷寻个乐。刚提了半句就让费通踹了去,不是他行得端得正,这要是走漏了风声,传到费二耳朵里,非得给他撅吧撅吧夜壶里不可。二倒不是吃二爷的醋,关键是心疼钱。好不容易熬过十天,费通等到日上三竿,带上枪,穿过齐腰的蒿草来到坟地那间破屋。没敢往里走,房前屋后转了三圈,屋还是那个屋,坟地还是那片坟地,不见任何异状,壮着胆推开门,还没等探往里看,但觉一恶臭扑鼻而来,好似一缸臭豆腐又发酵了三个月,要多臭有多臭,好悬没呛他一个跟斗,苍蝇满屋飞,门一开“嗡”的一声往人脸上扑。费通赶捂住鼻,抻脖往屋中间看去,只见一个青衣小帽之人横尸在地。正是三伏里的炎天暑月,尸上面千疮百孔,已然腐坏生蛆,不过面目尚可辨认,不是恶贼飞天蜈蚣还能是谁?而写了费通生辰八字的纸人中间明晃晃着一把尖刀。费通倒凉气,纵然是三伏天骄似火,也觉得后脊梁背从往上冒凉气,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这纸人了自己的替

虽然说尸首已经臭了,可是窝废被这个飞贼吓破了胆,担心他是躺在地上装死,不敢轻易迈步上前,在门对准死人连打了三枪。死尸上顿时开了三个窟窿儿,连汤带溅了一地,见死得不能再死了,悬起来的一颗心才放。窝废是有便宜不占浑难受的主儿,灾星刚退贪心又起,在肚中寻思:“飞天蜈蚣肖安不比寻常的蟊贼草寇,乃各地行文缉捕的要犯,上背了百十条人命,各个地方都拿他不住。而今死在费二爷手上了,待我将尸首往官厅这么一送,定是大功一件,官厅大老爷一兴,那还不得对我加以重用?二爷我从今往后官得得骑,升官发财不在话,时来运转平步青云,半辈不用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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