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2/3)

费志刚告诉了柳絮另一件事，今年是文秀娟离世十周年，项伟提议同学们在清明节的时候给她祭一祭。所有人都已经答应了。在此之前，德被确认为毒死文秀娟凶手的消息，也已经被委培班所有人知。

柳絮有些诧异，问：“所有人都去吗，文秀娟和妈妈的事，他们都知吗？”

去年十二月的江边凶案，当日警方从柳絮检了过量的文拉法辛，这抗抑郁的药如果服用过多，将可能使病人在短时间走向与抑郁相反的另一个极端——躁狂。据开此药的神卫生中心赵医生的证词，期在他看病的柳絮不仅患有抑郁症，更可能患有神分裂。费志刚和郭父郭母亦提供了相应的佐证。据此，检方不再纠结于柳絮算不算防卫过当，直接认定她在作案期间无行为能力，无须承担刑事责任。

“铊没那么快的，文秀娟接了尸，肤接，中毒，并发症，但不会那么快，她不可能那么快就死。一定有别人也了手，不止我一个要杀她，有别人和我一起动了手。”

“除了项伟和我，其他同学都不清楚文秀娟有这样的……过去。”费志刚答。

没有人泪。

项伟先上去，了三炷香，鞠过躬，把香在慕前。他对着碑了会儿神，也许在心里说着什么话，然后他蹲，取一摞信件，在火盆里烧掉。

“她没那么快的。”德断断续续地说。

“那个人是谁？”柳絮问。

像是在最后时刻记起了什么，一定要告诉她。

“那个人是谁？”她再次发问。

“我也不知。”德说了最后的话语。

每个人走到碑前，都会对着文秀娟的相片看一会儿，也许在心里对文秀娟说着话。他们也会对着那块烟雾缭绕的木板多看几。

走神病院大门的时候，柳絮对费志刚说，现在还差一件事，我们就两清了。费志刚说你现在是神病人，不能协议离婚的，你别让我起诉你离婚吧，这事能不能先缓缓？柳絮沉默良久，说那就分开住段时间。费志刚同意了。

所有委培班的同学都在和生医院工作，又是科室骨，平时请假都很困难，更别提在同一天请假。但四月五日这天，他们都办到了。文红军也来了，他在墓前放了束白，却没摆供品，也没香。他看委培班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在看陌生人。

二〇〇七年的清明是个晴日，与两周前柳絮离开神病院的那个冷上午，已经完全是两个季节了。

然后柳絮才意识到德说的是“铊”。

柳絮把耳朵伏低到他的嘴边。

5

“那么，你会去吗？”费志刚又问柳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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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散在周围，不成队列，除了费志刚和柳絮，没有哪两个人是一起挨着的。

这是委培班第一次对文秀娟行正式的祭拜。但想必这样的祭拜，文秀娟不会喜。柳絮看着那一张张苍白憔悴的面孔，她看得非

应直系家属费志刚的要求，柳絮在经过不时间的治疗后，就被接了神病院。

是在分辨自己当年留的痕迹吗，柳絮心里想。

此时，她听见德收了哀声，正低低地，沙哑地，拼了命地开始叫她的名字。

在看守所的时候，柳絮又见过几次负责郭慨案的老烟枪刘警官，他没给过好脸，在这宗案里，他居然被一个神病人抢了先，并导致了案犯死亡。至于由郭慨牵扯的文秀娟死亡疑，警方找文红军谈了一次后，尊重死者家属意见，并未重启调查。

柳絮走到他的前，就这么看着他那么努力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叫着自己。片刻之后，柳絮终于弯腰。

。

笛熄灭的时候，德还残存着一丝挣扎。

一声悠的笛于此时响起。它自江上而来，乘着西落的斜，在这片废墟间萦绕。它徘徊于围绕着江边平台的重重残雕之间，激在铁屋里那一无声的目光之中，嗡嗡作响，久久不去。

柳絮望着光焰熊熊的火盆，决定第二个上去。她拿起搁在树的木板，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到文秀娟的墓前。她把木板的一放火盆，火顺着板蹿上去，把那些神秘的符号照亮。木板发哔哔啵啵的声音，但把它着是个漫而艰难的过程，等到火盆中所有的纸张都燃尽，木板也还是顽固地保持着原本的状态。灰烟自底袅袅升起，斑驳的木桌面被熏黑，上面那些写满了罪恶的毒符，还留大半。柳絮把木板斜靠在墓前，她本想让这东西在世间消失，现在看来，那一的文秀娟并不想再见到它。她看着相片上的文秀娟，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又实在无话可说。

“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