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4/5)

望，又问：“你怎么这么门儿清？”亮一指大车消失之：“不远就是华严钟厂，这些赤铜都是运那儿去的。兄弟这两天给征发去铸厂盖工棚，听他们说的多了，也就记住一些。”

捧灯放心不，唯恐那车卸了料就转回来抓人，随手把赤铜石揣怀里，央告亮领他去看个究竟，求个心里踏实。亮还有犹豫，等捧灯抬刘鉴来，他也只好答应了。

二人一路寻去，快到德胜门的时候果然见车辙印拐个弯，一工坊。这工坊上空烟雾飘飘，火光缭绕，坊“叮当”捶打之声不绝于耳，很是烦人。门有四名兵丁站岗，上面还写着块牌匾“华严钟厂”，气度与别工坊迥然不同。

亮悄声说：“就是这儿。有人说是要铸个两丈的大钟，原有的铸炉模不够用了。这两天正四调料，还在挖新的范坑呢。”

正在这时候，忽听远传来了急促的蹄声，兵卒们赶忙把大门拉开，就见又是一辆大车轰隆隆地开，随后还有数骑跟随，为首一人相貌清瘦，两撇鼠须，正是那工都司员外郎王远华。

捧灯到而今才知亮所言不虚，不禁两发抖。倘若刚才他骂的那辆料车后面就跟着王远华，只怕连刘鉴也救不他的小命。

捧灯想到刘鉴，忽然“哎呦”一声，了半脖的冷汗。亮问他怎么了，捧灯匆忙拱手说：“先走了先走了。”说完转就跑。原来他猛然想到，这趟来本是要给刘鉴买早的，如今已经日上三竿，豆浆、油条还裹了泥在大上躺着呢，自己回去可该怎么代呀？捧灯没别的办法，只得一路小跑，随便在路边摊上又买了剩在锅底混着渣的豆浆、早炸得又放凉了的油条，匆匆忙忙赶回柏林寺。

一院，屋里直接飞一只官靴来，正中捧灯面门。捧灯惨叫一声，两手捧着又没法捂脸，只好着往里冲。刚走几步，又飞另外一只官靴，再次砸中面门。捧灯不敢再往前走了，朝屋里喊：“尊主，以履责我，却是为何？”

屋里又飞一只布鞋，第三次砸中鼻梁，把这小书童打得是满脸赤红，双目噙泪。刘鉴这才从屋里走来，脚上只穿着袜，手里还提着另外一只布鞋，冷冷地说：“你还知回来？”

捧灯不敢再拽文了，只是着泪回复：“小的买早迟了些，原是该罚，奈何爷您连砸三番，未免太重。”刘鉴瞥了一他手里提的，冷哼一声：“一番砸你，是因你迟归。”

“那二番呢？”

“现而今都快正午了，既然晚归，你就该顺买午饭回来，光拿这些残渣来敷衍，该不该批？”

捧灯苦着脸嘟囔：“那这第三番的布鞋，莫非就是因为小的说古文？”刘鉴冷笑：“你自己倒也明白。说，上哪儿玩去了？”

捧灯于是把路遇亮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是隐去自己无故招惹料车一节。刘鉴听到王远华的名字，先是一楞，随即就问捧灯要赤铜石看。捧灯从怀里取来给刘鉴，生怕他又追问什么，故作乖巧地说：“爷我去给您置办午餐。”说完一溜烟地跑了柏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