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3/5)

黄纸备好。”

捧灯听到吩咐，赶忙跑到桌边，打开包袱，取朱砂来化开，把笔蘸得了摆好，又铺开张黄裱纸。他正要回话，却听刘鉴掩上屋门，压低声音嘱咐说：“捧灯，今儿个的事儿不比往常，关系重大。你听见了也当没听见，没听见更好，不许问！”捧灯惊诧抬，却见刘鉴脸凝重，与平时大有不同，也就猜测王远华使用了活祭之法的时候才有类似神，不禁暗中吐吐，鞠躬从命。

刘鉴中默诵北帝经安魂魄咒：“纣绝标帝晨，谅事构重阿，炎如霄中烟，若景耀华。武城带神锋，恬照吞青阿，阎阎临丹井，云门郁嵯峨。七非通奇盖，运宛亦敷，六天横北，此是鬼神家。急急如律令！”提笔一挥，写一北帝灵驱明符，给宋礼说：“你速去殿，找一片有字的瓦，搁上边儿烧化了，然后回来告诉我形。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宋礼双手接过符纸，回答说：“此不能久留。我在衙门北面占了间房起居，贤弟不如先去那里等我？”刘鉴应允。

宋礼锁上样式库的门，叫来个小吏引刘鉴去自己房中暂歇，自己匆匆忙忙地衙而去。刘鉴来到宋礼的居，只见屋不大，陈设也简单，西面一张床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间，东面是书桌和书架，北墙摆张几案，左右各一把方椅。屋里唯一的装饰只有墙上贴的魁星图和几案上一个前朝浮梁瓷局烧的青鸳鸯莲池纹玉壶瓶。

刘鉴在几案右边坐，空左手边的上位。小吏端上茶来，垂着手问：“官还有什么吩咐？”刘鉴摇摇扇：“你去吧。”

小吏前脚才走，刘鉴转对捧灯说：“你赶去把家里的竹箱拎过来，恐怕这儿的事儿且没完哪。”

捧灯哆嗦了一：“尊主，路途远甚……”抬看刘鉴的脸不善，吓得忘了行礼告辞，风一样就跑去了。

且说这主仆二人是午饭后来的工曹衙门，刘鉴一看图册就是大半个时辰，然后先是亮跑来喊“救命”，又了铺瓦这档事，折腾着折腾着，已经都快申末了。等捧灯一路小跑回到柏林寺，拿了一应需用之再跑来，还没走到半，天就逐渐暗了来。

刘鉴要的这个竹箱里着实放了几件法，平时轻易不用。捧灯晓得厉害，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竟然没想到问寺僧要个灯笼。他早就算不清时辰了，因为事蹊跷，连肚都没觉得饿，寺的时候看天还亮，没想到这夏秋之天黑得虽晚，却黑得很快，家家关门闭，但还没有起更，巡夜的要过些时候才来，越走越是寂静。

大路两边的店铺天黑了会挂几个照亮的灯笼方便行人，顺便给自己扬扬名，可平民百姓谁会无缘无故去费那个蜡烛？捧灯为了抄近，又挑的都是些偏僻小胡同，没迷路已经很不错了。他越走越是胆战心惊，可是胡同钻得了，也没那么快能够回到大路上，万般无奈，只好着，一气，用右手拇指掐着中指的第二个指节——这是刘鉴教他的避鬼诀——往里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