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5/5)

慢放松卡住咽的双手，手才一落，刘鉴“敕”地轻斥，把还在燃烧的符纸猛地在他结上。袁忠彻象犯了癫痫似的浑战抖，中“咯咯”作响，突然“哇”的一声，侧过来吐好大一摊黑。

刘鉴舒一气。只见袁忠彻面如死灰，颤抖渐停，随即象是被了骨似地来，萎顿在地，两一翻，彻底厥过去了。

刘鉴伸手去摸袁忠彻的左腕，看他脉搏稳定，又去翻了一，知大上没事了。他这才好整以暇地站起来，掸掸前襟上的灰土，转过，背起双手，来看十三娘的战果。

只见十三娘稳稳地站在坑边，双手合拢放在前，指并在一起，其它八枚纤纤玉指则左右叉，微闭双目，里念念有词。就看坑边上一白练和那几团碗大的绿火斗得正，白练如同游龙相仿，缠住了七、八团绿火，剩十来团火却象有生命似的，惶急地在白练周边飞舞，偶尔扑上去，旋旋退，只留一个灰的污。被白练裹住的绿火发“嘶嘶”声响，好象要朝外面冲撞，但连冲几次都毫无作用，青绿的光芒是越来越弱。

刘鉴心里明白，这些绿火都是王远华在这万岁山所埋的沈万三的尸所化，虽说只是一戾气而已，但土已经刨薄，没了镇，戾气趁着夜间渐消、渐的时辰猛然冒来，凝结成了可看、可的形，这威力实在非同小可。还好袁忠彻先前诸般祈祷之法虽然文不对题，终究起了一定作用，若让这些绿光聚在一，那就更难平伏了，搁在无知人里，也就变成了恶鬼。

“叫你别在这儿挖，还大大咧咧自以为了不起！”刘鉴心里暗骂袁忠彻，手上可不敢闲着。他虽然知王远华这般生祭之法极是毒，但既然那么大功夫了，现在还不清楚究竟想起什么作用，如果任由十三娘把这法术破了，恐怕和王远华结的梁就再难化解。况且，谁知王远华背后究竟是不是姚广孝在指使呢？还有一宗，十三娘的本领即便再，也难免有失蹄，人有错手，万一她也受了害，那可怎么好？

刘鉴既打算尽快把问题给解决了，也考虑着给自己留一条退步之路。想到这里，他朝捧灯一招手：“把葫芦拿来。”

捧灯上山之前一直背着竹箱，才爬上来就累得呼哧带了，一看老爷们站定了脚步，也就把竹箱歇了肩，撂在一块石旁边。此刻听到招呼，这小童急忙三两步跑过去，从箱里取个没上漆的毫不起的小葫芦，递到刘鉴手中。刘鉴葫芦的，走到坑边摆了个架势，葫芦朝，冲十三娘喊：“这边儿。”

十三娘微睁秀目，朝刘鉴了，中再念几句咒语，然后双手陡然向外一翻，叱一声：“疾！”

正在坑上飞舞的白绫猛然一挣，扩大了整整一圈，把所有的绿火都包在一起，然后急转几，犹如龙卷风一般，小的那对准了刘鉴手里小葫芦的儿，慢慢把所有绿火都送了去。约摸有半香的时间，绿火才全数被收。白绫轻轻舒展，十三娘玉腕一抖，就重新缠在了她的腰上。刘鉴忙用住葫芦，又往上面贴了一张符纸，这才地舒了一气。

宋礼在旁边看得是心惊胆战。以他的官职，以他的格，以他的经历，上殿敢奏天，殿敢喝蛮夷，偏是对这些“不语”的东西，极度无知，越是无知就越是恐惧。袁忠彻、刘鉴、十三娘在斗绿光的时候，宋礼满都是冷汗，一个劲地朝后缩，最后竟然躲到瑞秋背后去了——小丫鬟量，格大，加上一脸的司空见惯，怎么看也比捧灯靠谱。

等到刘鉴收了绿光，宋礼这才哆哆嗦嗦地走过来，朝着刘鉴和十三娘一揖：“所谓‘六合之外存而不论’，愚兄现在才知，这真是笔墨难以形容之事啊。两位大才，钦服之至！”

刘鉴托着那个还在微微动的小葫芦，轻笑一声：“大人先别忙谢，事儿还没完呢。且容小弟施完法术再说。”

宋礼听了这话，才举到额边的手巾突然停住了，匆忙又是朝后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