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4/5)

盖，我看她那模样得还俊的，就可惜鼻偏左有颗黑痣，是乃疾病之相也……”

刘鉴一撇嘴：“就你这行，还想给人看相？”

捧灯谄媚地笑：“当然比不上爷您啦，可所谓‘将手无弱兵’，小的总比那些江湖骗儿吧。”然后继续讲述：“我和一个小女孩，都各捧一大把，站在新娘后，司务站在新郎边。他们两个一站到神龛前，番和尚就掏厚厚的一书来，叫他们都把右手放在上面，然后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大通番话，小的也听不懂……”

捧灯所说，那番僧说完话，安老板回复了一句，番僧把先前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回到新娘回答，大概是早就教好的，她回答说：“我愿意。”然后番僧伸右手，先在自己额了一，然后在一，又在左右肩各一，叽哩咕噜地又说了一大通。说完了，就看安老板满脸喜，转问禄要来那对银戒指，一对新人各拿一枚，帮对方在左手无名指上。

捧灯说到这里，突然脸上一红：“那些胡人真是不知羞耻，我们两个小孩儿没什么，司务和番和尚还在呢，竟然安老板就搂住了新娘，亲她的脸。我倒没看安老板这么急……”

刘鉴摇：“那也定然是他们仪式的一分了。面呢？”

“面？”捧灯回答，“面没有了。司务让我们把献给新娘，然后就跟一起来……哦，对了，那番和尚不知为什么，盯着我的脸看了好半天，还走过来扯着我的手，叽哩咕噜地说了半天话，我也不知他说的是什么。”

刘鉴微微一愣：“他是在问你话么？安老板没帮忙翻译？”

“安老板心思全在新娘上啦，本不理我们。那番和尚又得好生难看，手上全都是红，跟猴似的。我觉得有儿害怕，就挣脱了他，跑了来。”

“这个远来的番僧，”刘鉴突然自言自语地说，“上似有一邪气。可惜我没细看……”

隔了三天，因为有名官员来到白衣观音庵中查看，说不日将有位大人前来北京，专找她们的寺院布施。消息传到骆十三娘耳中，她便写一信，叫瑞秋送去柏林寺给刘鉴。

这些天或者捧灯往观音庵送信送东西，或者瑞秋往柏林寺送信送东西，因为两家主人都住在后院僧舍，一个不放男，一个女眷到门就得止步，所以基本上都见不着人，得靠着寺里的僧尼代为传递。瑞秋觉得好生麻烦，况且她不是中原人氏，相貌古怪，总有些小和尚盯着她看上看的，未必是起了心歹意，可那神也实在讨厌。因此她这天打定主意，了柏林寺以后就躲着那些和尚走，踅摸到个没人的地方，悄没声地翻墙而，去找刘老爷——以自己的轻功夫，又有哪个和尚能够发现呢？

可惜这天不知柏林寺里什么法事，香客是一批又一批，和尚们也大多涌来了前殿，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往后院溜，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瑞秋贴着墙，一朝后面蹭，好不容易走到通后院的门边，却突然看到一张熟脸在门后一晃。

瑞秋定睛一看，不是旁人，正是捧灯。但见这小书童双手合抱在前，好像怀里藏着什么东西，正好从门里走过。瑞秋朝他招手，但捧灯两定定的，也不转，本就没看见。瑞秋急了，叫一声：“捧灯哥。”一提气，“嗖”的就蹿门。

可是她才门，恰巧一个和尚从斜刺里缓步踱来，瑞秋差就和他撞了个满怀。她急忙收住脚步，那和尚却吓得一愣，“噔噔噔”连退三步，然后双手合什：“女施主，后院僧房，请留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