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5/7)

其实刘鉴心里也很着急，他刚才在都司临时官舍里掐指算的时候，已经算来，有一邪气从北京城升起，直冲云霄，这才导致大晴天的突然暴雨狂风。不过这邪气的来源不详，位置不详，只有觉是似曾相识，有九成和王远华先前布的小八臂邪阵有关联。那邪阵早就已经被自己破了，通过和王远华的对话，刘鉴也清楚他并没有去把阵法恢复过来，这样看来，只可能是迷惑捧灯取走了草鞋还掘走小八臂其它镇的那个“某人”，重新又布设了一番的结果。

但这人究竟是谁呢？刘鉴一时间也摸不到脑，急之，他也想找袁忠彻去商量商量。虽然一贯看不起这个死对，可也不得不承认袁家的家学厚，袁忠彻这个二世祖多少学到了一他老爹的本事，所谓“三个臭匠，个诸葛亮”，此时多一个人商量也好——十三娘本事倒是不小，可是剑侠之能和数术之虽然相通，终究不是一码事儿，若是算定了真凶，请她去捕拿当然没问题，现如今算不到真凶，十三娘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想到这里，不用王远华提醒，刘鉴也知事急，耽搁不起。他仗着自己跟宋礼的，轻轻扯了扯尚书大人的衣袖：“我们另有急务。袁忠彻究竟什么去了，何时回来，您且三言两语，择其扼要说说吧。”

宋礼转瞥了刘鉴一，看他表严肃，细眉锁，也不禁微微吃了一惊。虽然幼尊卑有别，可宋礼近来着实拿刘鉴当神仙似地敬着，对王远华却是一副冷脸——他可还记着被王远华唬，差用了那批被方家附了的御瓦之事，始终是耿耿于怀。

刘鉴这么一说，宋礼也不往里面走了，就在门里站稳，想了一想，尽量用最简捷的词句叙述说：“自从你我在万岁山上埋了那、那些邪……”说到这里白了一王远华，王远华把目光移了开去，装作没看见。宋礼继续对刘鉴说：“工匠们传谣言，说山上有宝，就有那些村氓愚民，偷偷地上山挖掘，我和顺天府都屡禁不止……”

万岁山工程还没有正式开工，守卫本就松懈，消息传之后，就有老百姓偷偷穿过山围着的帐幕，上山去“寻宝”，宋礼得知此事，虽然立刻明文严禁，却起不到什么效果，只好见一个抓一个。就在昨天傍晚，宋礼突然接到禀报，说又有两人私登万岁山，山的时候被巡逻兵丁撞见，捉住了其中一个，另一个跑了。捉到的这个，没想到竟还是个有品级的官吏。宋礼闻报不禁大怒，就让兵丁把这官吏押来工曹衙门，打算亲自审问、惩，好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

虽然是刘鉴着宋礼话短说，但刘鉴本人一向温和、随意惯了的，听到这里，不自觉地就了一句：“哪个衙门的？什么官儿？”宋礼回答说：“曹一个九品司务，名叫禄。”

刘鉴心里“格登”一，不禁庆幸自己问了这么一句，这件事一牵扯上这个禄，顿觉曲折繁多，隐秘，毫不简单。旁边王远华不知这些日来刘鉴和禄的缘份，本还想责怪他打断了宋礼的话，可是一瞥，看刘鉴的双眉皱，表凝重，好象是隐约想到了什么关键问题似的，于是捋捋鼠须，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