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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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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忠彻一开始还撇嘴,意思仿佛是说:“八杆打不着。景教僧人多了,你怎么料定是此人所为?”可当他听到禄也和这个番僧相识,脸立刻就沉了来。

刘鉴心说这位尚书大人还真是听风就是雨。是,北京城里景教寺庙是不多,可也并非一间两间,景教僧人不止十个八个,就算能行妖法,也不会在房打个条幅,或者在脑袋上贴个标签,写上“我乃妖僧”,等你来查。这“彻查”两个字说起来容易,真起来,那得多少时间哪?虽说捧灯只是血光之灾,命暂时无碍,可等宋礼他查完北京城所有的景教僧人,捧灯就算只是上痔疮破了,这血也早就净了。

袁忠彻:“我料到了,那人为了隐瞒自己的份,最好的计策不是以妖术禁住禄,而是直接杀人灭。联想禄之事,以及刘……刘司直书童之事,再加上这个十字架,我料此事十有八九便与那曾在饼店中现过的番僧有关。”

宋礼话说:“禄已经死了。”

刘鉴一听这话,“咯喽”一声把骂袁忠彻的话给生咽了,望着宋礼,静等他的文。宋礼故作轻松地一笑:“几位都是朝廷官宦,怎么那么

真是越着急的时候越拱火,袁忠彻这时候还有闲空骂刘鉴“江湖骗”。刘鉴平素为人温文儒雅,偏是和这个袁尚宝八字不合,见面就要起争执,更何况此时担心捧灯,更容易动怒,当细眉一挑,就要反相讥。宋礼明白两人之间的心结,赶过来打圆场:“其实要找那番僧,或许……倒也不难。”

刘鉴用最简明扼要的话语,把骰饼店安老板结婚当天自己见到一个番僧人,这僧人怎么曾经扯着捧灯的手嘀咕了半晌,以及今天早晨捧灯如何神秘失踪,因由,大致解说了一番。他虽然没有直接明王远华布阵害人,可话语中故意留了好几个扣,在在指向王远华。王远华越听,脸越是铁青难看。

袁忠彻微笑着又摇一摇:“大人不可妄断。据我所知,景教戒律中也有‘当孝敬父母、不可、不可偷盗’之语,本朝以仁孝治天,这远来的和尚们所尊崇的,倒也暗合圣人之意呢……”

宋礼撇一撇嘴:“舍其为凡人赎罪吗?佛家也有类似故事,可全是旁门左野狐禅,不是修行的正法。”

着这里全没你的事儿了?

刘鉴折扇一合,心说:“肯定就是那个番僧,岂止有关而已。没关系我说他嘛?真是废话!”正打算刺袁忠彻两句,袁忠彻反倒指着他,冷笑一声:“可惜呀,虽知找到这个番僧乃是关键所在,但据你所言,他与景教僧徒并非同门,未必住在寺中。偌大个北京城,可到哪里去寻他才好?若说能够掐指算到,那便是江湖骗了。”

他想要开阻止宋礼胡思想,别把简单的事复杂化喽,却看袁忠彻先摇了摇:“大人此言差矣。想那景教,自大唐贞观年间传中原,有僧人将其经典献与太宗皇帝,御批的可在安建寺传。你虽看此信可疑,但他们还真说不上是邪教呢。请看,这个架上所缚之人叫‘弥施诃普尊大圣’,乃是他们上帝‘无元真主阿罗诃’之。盖因番之人为非作歹,遭天所忌,天将降大灾之时,上帝遣其为祭品,替凡人赎了罪愆。故而他们为了纪念这位圣人,便刻其受刑之象,朝夕礼拜。如此而已。”

这俩人放着正事不办,话一岔开,倒开始讨论起景教的教义来了,听得旁边的刘鉴是坐立难安,又不好直接打断他们的话。好不容易袁忠彻的话有了个停顿,宋礼还没来得及接碴,刘鉴赶迈前一步,横在两人中间,一摇扇:“天雷示警,这事儿非同小可,而官……官的书童也因此失踪,命堪忧。宋大人,不必去彻查景教寺庙,这十字架的主人,我心里已然有数了!”

他想要加两句话,刺一刺王远华,可又没开成——袁忠彻先喊起来了:“如此,是景教的僧人取了去么?”宋礼凑近两步,再看看那十字架,也嘟哝说:“看这架上的男,垂首泣,分明是正在受刑。拜这将死之人,此教定是邪教。我这就令彻查北京城里的妖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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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刘鉴把话说完,袁忠彻伸一枚手指,竖立在前:“我知禄曾经领人上过万岁山,山时被巡行的兵卒发现,禄遭擒,另一个却逃走了。但可惜禄已被人了禁制……嗯,定是逃走之人所行的妖法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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