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6)

只见那番僧一愣，猛然转过来，双目尽赤地盯着刘鉴，突然双臂张开，恶狠狠地直扑了过来。随着阵阵风，来一恶臭，刘鉴不由得呼为之一窒。这中华术，讲究的是形意翩翩，就算是背负仇大恨，斗法的人最多搭法台，天地之气互相攻伐，绝对没有近搏的，谁料这番僧不讲中华规矩，番妖法另辟蹊径。刘鉴不由得后悔没有绕路去带上十三娘主仆一同前来，他虽

王远华瞥了袁忠彻一，问：“听君言外之意，对于番法术，也并非一无所知？”

这是一片山腹中的小空地，约摸半亩见方，三面环山，只在南边有一个缺，刘鉴等三人就是从这个缺来的。他们看见在空场西侧站着一个番僧，手里捧着一本书，面对着一个半人的木质的十字架，正在大声念诵着什么番话。

袁忠彻沉：“我对番话所知甚少，但对番语中的祈祷之词，倒曾向景教僧人学过一些，听这和尚所说的仿佛相似。翻译成华语，应该是在说：‘我饿了，你们给我吃；渴了，你们给我喝；我们客旅，你们留我住；我赤，你们给我穿；我病了，你们看顾我；我在监里，你们来看我。这些事你们既作在我这弟兄中一个最小的上，就是作在我上了。’”

刘鉴扒开茅草的时候，第一就看到了躺在番僧脚的捧灯。这孩侧躺着蜷缩成一团，正好面冲着刘鉴的方向，只见他双目闭，牙关咬，嘴发白，已经失了血，只有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这一看之，刘鉴心痛不已，当时就要冲过去救人，后两人慌忙一左一右地扳住了他的肩膀。王远华压低声音说：“休要妄动，你仔细看！”

“嗯，若是中华术法，我不敢说尽知端底，也都大略通晓，这番法术么……未敢确定。”

“袁大人，你见多识广，可知这番僧在什么吗？”刘鉴这时候的心思全挂在捧灯上，别说袁忠彻顺嘴贬他，他权当没听见，就算当面指着鼻骂他，为了救捧灯的命，他也只好咽了，因此语气难得地诚恳起来。

刘鉴一听，大惊失：“这番僧用心如此邪恶，竟然拿我的捧灯祭品养鬼！要是让这鬼怪成了形，那还了得？”袁忠彻摇摇：“那也未必，其实这段话是那‘弥施诃普尊大圣’在教育他们的教徒要呵护世人时……”话音未落，刘鉴早就挣脱了两人的拉扯，穿草丛，直了去。袁忠彻和王远华无奈地对视一，也只好跟着站了起来。

刘鉴定睛细瞧，这才发现，有一团淡淡的雾气把这个番僧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此雾团距离番僧约有五尺开外，上面有几浅灰的气旋转不定，番僧话说得快，这气转得就疾，语气缓一些，这气也就慢一些。“若想救盛价的命，就得谋定而后动。贸然闯去，定然坏事！”王远华声音不大，可语气却定得很。

这番僧穿漆黑的袍，脖上挂着块条白布，并且竟然还挂着好几辫大蒜，他左手捧着书，右手则拿个小小的晶瓶，好象在往空中洒着。番僧面前那个大十字架非常陋，看起来是用山上的树枝加上藤条绑成的，面朝番僧的那一侧，树已然被剥去，上面歪歪扭扭地用番文写着几行字。番僧后是一辆车，车上本该有的棺材已经不知去向，拉车的骡不知什么原因，吐白沫，萎顿在地，只剩四个蹄时不时搐两，看起来还没死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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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的山包陡然夹，所谓“空山人语响”，才走近山谷，就听见从不远传来一阵人声，好象是谁在大声喊叫着什么，但是语速很快，听不清楚容。王远华扯了一把走在前面的刘鉴的衣襟，示意他别走小路，而是钻旁边的荒草中去隐藏形。山路旁的荒草甚，三个人弯腰钻草丛里，只能看见脚的泥土，凭着前面的人声引路。又走了半盏茶的功夫，草丛已经开始变得稀疏，刘鉴突然朝一蹲，伸手拨开面前的荒草，探望去。

袁忠彻在一旁：“王大人所言甚是，刘镜如年轻躁，难识其中利害。此番僧行踪诡异，不可不先详加探查。”

谷。三个人顺着被压得东倒西伏的茅草追了过去，越走越是张，连大气也不敢，速度也逐渐放慢了来。

虽然边突然现了三个人，可那番僧却恍如未觉，还在起劲儿地诵经念咒。刘鉴几步跑到番僧背后，大喝一声：“呔！番僧住，休要害人！”从袖中掏几张黄纸，狠心来咬破右手指尖，血书了一五雷咒，左手一挥，扔了过去，同时中念：“天雷隐亿，地雷轰轰。雷威惊动，龙虎横。日月罗列，照耀分明。六甲六丁，执符而行。急急如律令！”这太上三清咒法，威力颇大，刘鉴平时也不敢常用，此刻救人心切，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时间，只见空中风雷隐隐，一浅蓝的电光直奔番僧而去，轰隆一声响，打在番僧周围那灰雾霭之上。被此咒一击，那雾霭邪气顿时消弭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