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6/6)

悄的不闻人声。屋亮了灯再一看，陈设颇为简单，可别说禄了，连个佣人都没有。

众人搜检一遍，最重视的当然是书架和桌案。可书架上摆放的书籍虽然不少，却都是寻常印版书，捧灯一本本抖落，没见夹着什么纸条，王远华一页页翻看，也不见一字批注。桌上文房四宝、茶、壶俱全，但砚、洗和笔、墨都是的，半刀八行笺上一滴墨也没有，茶壶新，没有茶垢。屉无一上锁，打开来一看，有备用的笔、墨，还有锥、裁纸刀、挖耳勺、扳指、扇坠等一应小件，两个公文袋里空无一，一个印盒里只有“禄之印”的简单名章。这些东西毫无特，也毫无可疑之。

袁忠彻把屉都堆到桌面上，自己俯去又瞧又摸的，想找找有没有暗格，却一无所获。刘鉴带着捧灯里屋去查床铺，被都叠得整整齐齐的，掀开褥，也找不到什么。捧灯仗着自己年幼小，脆钻到床底去看，这钻去那钻来，一不小心把床后摆放的桶给碰倒了。

刘鉴惊得朝后一缩，差没被桶盖砸到脚面――还好，桶里面净净，并无秽。他提起扇来正想轻轻责打小童一，要他当心，捧灯倒先叫了起来：“这家伙，桶倒刷得净，连臭味儿都没有。”

刘鉴还没反应过来，王远华突然两步就冲到床前，一弯腰把桶给端了起来，凑到鼻边去闻。看了他这番举动，十三娘和瑞秋都不禁皱起了眉，抬衣袖掩住了鼻。却听王远华冷哼一声：“一个旧桶，不但毫无臭味，竟连人气都没有。”

袁忠彻闻言一愣，随即一：“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屋不大，但凡常有人住，不会如此森森的，毫无人味。”“难说，”刘鉴望着王远华，“此只是一个伪装，禄平常并不睡在这儿？”

三位数术专家对望一，越发觉得禄此人神秘而怪异，也越发坐实了谋的幕后主使必是此人无疑了。可是线索也从此断绝，既然这里找不到什么蛛丝迹，又该去哪里了解禄其人呢？

众人缓缓地踱院，左右望望。这条胡同很窄，宅的门正对的是一大片灰墙，西面隔着个小山包就是积潭，东面要十数步外才有一扇大人家的小角门，就算找来街坊邻居，也未必说得清这个小角落里住的什么人，平常都有些什么行为举动。

众人正在犯难，伯庸又凑了上来，一抱拳，问看起来最有官相的袁忠彻：“大人可搜到什么了？咱们这兵什么时候撤？”袁忠彻朝他一瞪：“急什么？今晚你们就别想回去睡安稳觉了。”

伯庸转回去低声咒骂。袁忠彻却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撩袍：“我去吏曹查他的卷宗。”也不回就了胡同，上绝尘而去。刘鉴和王远华对望一，刘鉴又转看看十三娘，提议说：“这胖难不觉得饿吗？咱们不能等他回来，不如先去吃了晚饭吧。”

捧灯第一个举双手表示赞成――虽然刘鉴并没有征询他的意见――十三娘和瑞秋无可无不可，王远华也觉得饥饿难耐，于是同意了。五个人踱白米斜街，就近找了一家酒楼。此时已经过了戌时二刻，酒楼都打算上板打烊了，可是一看来了两位穿着官服的大老爷，伙计不敢怠慢，赶把他们让上二楼，找了个临街通风的好单间。

捧灯和瑞秋伺候主人们落座，店伙先布好碗筷酒盅，端上来二荤二素四个凉菜。刘鉴望着王远华，才要开，王远华却面无表地一捋胡：“我知你有言相询，就算你不问，我本也打算说给你听。但此非说话之，还是随便吃东西，就回去等袁忠彻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