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3/6)

凉风一激，此刻刘鉴的脑竟然变得非常清醒。他把自己认识禄的前后经过一琢磨，禄的谋策划已久，本来不关自己的事，自己生被扯了去，源是在官营酒楼听说沈万三被顺天府八七四打死……

如果不是听了这些闲话，自己未必会起意去救助邸报抄馆的老书吏常，更不会去安定门外掘草鞋来，破了王远华的什么“八门锁阵”。如果自己不破此阵，禄很可能会亲自动手，直接和王远华对上，他们不必要兜一个大圈才发现禄的谋。况且，草鞋若不是落在自己手里，禄就不会迷惑捧灯，取走了草鞋，自己也不会去工曹找王远华，而城前往黑山谷……

难禄从一开始就盯上自己了？他故意在官营酒楼上把沈万三被杀的前因后果都解说得清清除楚，就是引诱自己去掘草鞋破阵？想到自己很可能被禄当了枪使，刘鉴心里这个火大呀。

不行，非得把禄这厮给逮着不可！

心里在想事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似乎是一眨就来到了骰店门。这时候才是卯时，平常各衙门开始办公都在卯时三刻，所以官查人数叫“卯”，属听候名叫“应卯”，因应着这个生活节奏，一般店铺开门营业也都在卯时。可是这天刘鉴到来的时候，却见小街上大多店铺还都关着大门，骰饼店也不例外。

他甩蹬离鞍了，“啪啪啪”地使劲拍门。时候不大，店门拉开一，探一个蓄着大胡的脑袋来，正是安东尼老板，见了刘鉴先是一愣，随即就堆满脸的笑：“原来是刘老爷，您今儿来得早呀，可惜灶还没生，饼也还没烤呢。”

刘鉴随便一抱拳：“我不是来吃饼的，有事儿问你。”安老板赶打开大门，请刘鉴店。刘鉴随就问：“早，也不算早了，你怎么还不开门迎客？”

安老板请刘鉴在一张方桌旁边坐，微微叹了气，解释说：“大人您是有所不知，昨儿个午，不知怎么的，附近发了大，这不才收拾净……可面粉袋被给泡了，还得重新去买。唉，亏大了，亏大发了……”

刘鉴这才反应过来，一路所见，经过鼓楼以后，沿途地面都还是的，不过自己一门心思都在禄上，倒把北新桥发大的事给抛去了脑后。他才坐，安老板又说：“大人您稍等，我去打儿给您烧壶茶来。”

刘鉴和王远华聊了一晚上，然后又纵在大街上疾驰，倒是觉得燥，连嗓都有疼了。但他还是抬起折扇来朝安老板摇了一摇：“不用，舀凉我喝就成……算了，我先问你，那曹司务禄，他见天儿来你这儿吃披萨吗？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安老板走到里屋门，掀起帘喊一声：“家里的，舀碗清来给刘老爷。”然后转过去朝刘鉴笑笑：“没错儿，他时常一大早就过来买披萨。这北京城里，拿批萨当早的，就他和小人两个，连小人的媳妇儿也吃不惯这儿。”

刘鉴闻言一愣：“他见天儿来你这儿买披萨当早？多久来一回？都是几时到的？”

安老板回答说：“一般每两三天就来一回，一大早寅末卯初，我才板开门，他就到了。”

刘鉴心说，卯时三刻就要应卯，禄卯初买了披萨，再赶去曹上班，时间倒也来得及。但他如果住在白米斜街，要赶来小街买早，最晚寅时二刻就得起，再好这，也不至于每两三天就这么跑一回呀。难说他真实的窝，就在小街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