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4/7)

，又跟着个掏坟的师傅打手，连个名姓都没有。后来师傅死了，他穷得没衣服穿，只好去挖坟包，扒死人上的装裹，棺材里的东西顺手掏来，卖掉换饭吃。一来二去尝着甜了，觉得这也是个吃饭的行当，白天睡觉晚上门，专到坟岗上翻东西，不挑不拣，是个坟就扒，有什么拿什么。乡坟地里没什么值钱的件，许多家里穷的连棺材板也没有，拿捆草席卷上就埋了，更别说陪葬了。偶尔寻得个银首饰、瓷碗之类的，卖个仨瓜俩枣儿，勉混饭吃，倒也饿不死他。不过二臭虫掏土挖的手艺很，称得上天赋异禀，娘胎里带来的能耐。说把打到棺材，绝不会打在棺材尾。别的不行，掏坟的勾当却没人比他更熟，能够拉上他伙，此事就成了一半了。

燕尾拍案称好：“想不到兄早打好主意了，当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有石匠李林和倒斗的二臭虫相助，挖董妃坟还不是手到擒来？事不宜迟，咱赶找人去吧。”

6

二人商量好了，起离了小饭馆，前往附近的村，先找到石匠李林。石匠李林认识崔老，只不过没有，见崔老突然登门，心中也是纳闷儿。但他脑简单，对崔老这样的人很是尊敬，赶尊了一声：“崔，哪阵风把您来了，找我这个石匠有何见教？”

崔老说：“没别的事儿，久闻阁是条好汉，苦于无缘往来，今天老和这位兄弟东，想请你喝杯酒，能给老这个面吗？”

李林一听那是受若惊，这么大从没人请咱喝过酒，谁会看得起他一个凿石的，更何况是崔这等人，平时想攀都攀不上，这得是多大的面？当时就把手的事儿放了，又带崔老和燕尾去找二臭虫。此时还是白天，二臭虫正在家睡大觉，一听有人叫门，还以为是偷坟掘墓犯了案。这也怪不得他多想，就冲他的那些勾当，别人平时躲他还躲不过来，谁会上他家来串门？当时吓坏了，蹿去就跑，让燕尾三步两步追了回来。二臭虫一看跑不了了，连忙跪地求饶，磕如捣蒜。

崔老赶把二臭虫搀扶起来，说：“兄弟别怕，我们来找你喝酒，可不是抓你去吃官司。”当把对李林说的原话又跟二臭虫说了一遍。二臭虫的心这才放到肚里，听说有酒喝，他也兴。一行四人去打了些酒，买了几包卤卤菜，回到二臭虫家共谋大计。

这二臭虫又丑又穷，也没有媳妇儿，穷光儿就一条，家住在村外，孤零零一间破房。崔老见这个地方十分荒僻，没什么人经过，正好商量大事。喝过三杯酒，先把燕尾介绍给那两个人，免不了连带捧，将飞贼燕尾说成了绿林中的英雄、江湖上的豪杰、劫富济贫的侠盗。李林和二臭虫一听这个人可了不得，佩服得五投地，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过去有这么句话“酒越喝越近，钱越耍越薄”，要说哥儿几个凑在一起打牌，肯定都憋着赢钱，谁输了谁别扭。别看平常称兄弟，你请我馆我请你喝酒，牌桌上欠一个大儿也不成，耍来耍去输不起了，摔牌骂骰那还是好的，急了动刀动枪闹人命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什么哥们儿义气都顾不上了。可要说是喝酒，尤其是几个大老爷们儿坐在一，哪怕从前互不相识，三杯酒肚，天南海北一通胡，很快就聊熟了，你拍我我捧你，越喝越。这四位也是，虽说酒不是好酒，菜也不是好菜，却是把酒言，倾心吐胆、无话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