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6/7)

足？听书的还不得揍我？忙跟那个人说好话：“这位爷，咱都是这一亩三分地上的人，您可别坑我，书我已经说去了，送佛送到西，您就把底给我揭了吧。”

那个人告诉崔老：“崔爷别急，这个底我当真不知，不过有人知。”

崔老急：“爷台，有茶不喝您就别端着了，谁知您告诉我一声，我踢破门槛也得把这个书底打听！”

那个人问：“崔爷空着手去不成？”

崔老一拍脑门：“对对对，还是您想得周到，贫我先买上二斤桂顺斋的大小八件儿，然后再上门学能耐。”

那个人说：“不用买心，城隍庙后有一刀，你带上刀，明天夜半三更去小西关那片洼地，后面的事你就知了。”

崔老心想：大半夜的让我带上一把刀城？上小西关找谁去呢？他还想再问，却突然打了一个冷战，睁开双已是天光大亮。崔老心里明白，给他说《金刀李四海》的这位非鬼即神，说不定就是城隍老爷，显给他讲这一段前朝旧事，其中定有玄机。当爬起来，绕到城隍爷的神像后边，果真见到一个红布包袱，打开一看，里边裹了一柄刀，刀鞘之上贴有封条。崔老将刀捧在手中，“仓啷啷”一声鞘来，但觉一阵阵寒气钻透，刀明晃晃夺人二目，冷森森令人胆寒，好一柄杀人的鬼刀：刀是直的，斜切去，刀尖木三分，刀锋削铁如泥。三尺七寸，砍去三魂七魄；宽六寸七分，斩尽六七。刀柄上是一个鬼，上角、獠牙。乌木刀柄黑中透亮、亮中透黑。以前北京城刽手的刀，供在南城土地庙，天津城刽手用的刀，供在城隍庙。

崔老还刀鞘，又用红布包好，离开城隍庙回了家。今天的书是不能说了，不去小西关问个明白，编也编不来。当天夜里，崔老穿上袍，背拂尘，将裹刀的红布包袱夹在腋，城来到小西关洼地。

这一带是杀人的法场，当时还荒凉，周围没有人家，借朦朦胧胧的月一看，远好似有个人影，站在洼地当中一动不动。崔老暗觉古怪，这大半夜的，什么人敢只在此停留？转念一想，许是这个人的祖先犯王法，在此掉了脑袋，上这儿来祭奠先人亦未可知。不过照老例儿，烧纸祭祀多在定更天前后，哪有夜半三更一个人来漫洼野地烧纸的？难不成是大庙不收、小庙不留的孤魂野鬼？又一想也不对，有影必有形，应该不是鬼。不过这个人是谁呢？又怎会知《金刀李四海》的书底？

2

崔老想罢多时，壮起胆走过去，他也怕吓着对方，先在背后咳嗽了一声。

惊得那位一回，崔老这才瞧清楚，这个人是个买卖的商贩打扮。商人瞧见是个老，当即施了一礼，问：“夜至此有何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