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2/4)

与此同时，一缕殷红的血从中溢，自她上扬的角坠。

沈柔冉拜访裴尚，转述父母的心意，裴尚却恻然一笑，对沈柔冉：“此时沈君宅，是妾耶？是耶？”

“罢了。”皇帝叹，“她毕竟是从我年少时起就伺候我饮的人……何况，其实我并非全无知觉，几年前就觉到她辨味不准，所以……”

旁观的太后忍不住开斥，“一个掌御膳先尝的人丧失了味觉，竟然还一直占据着尚之位不让贤，尸位素餐这么多年，这是欺君之罪！”

皇后让史怀恩给裴尚购置一居所，为免台谏议论，居所较小，隐藏在小街中。

裴尚叩首：“妾愿承担所有罪责，以死谢罪。”

皇帝觉得可行，此事便这样定了。次日孑然一的裴尚穿着素衣，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一步一步，迟缓地穿过门灰的影，走丽正门，门外人影幢幢的御街，没有再回顾后那座埋葬了她数十年光的皇城。

一曲终了，兀自正襟危坐着的裴尚目视前方，呈一清淡笑意。

得知裴尚的悲惨遭遇后，蒖蒖只觉自己

沈瀚听说裴尚之事，嗟叹不已，思量再三，把自己与裴尚的前尘往事与夫人说了。沈夫人明大义，对沈瀚：“当年你们错差，误了姻缘，如今她老无所依，晚景凄凉，想必你也于心不安。不如我们把她接到家中，我与她妹相称，日后让儿女为她送终。”

沈柔冉：“我妈妈说希望与尚妹相称。尚与爹爹，可像朋友那样相。我们一家，都会对尚敬若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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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瀚十分激，再三拜谢夫人，遂告诉沈柔冉此事，要女儿前往裴尚居所邀请她沈宅。

她恸哭起来，腰地弯去，以地，浑颤抖着，哭声凄恻，尽显绝望。

“所以官家宁愿吃柳婕妤的膳。”太后冷笑，又，“官家仁慈，不想严惩裴尚，但她隐瞒味觉之事在先，失职贻害东于后，无论如何不能轻饶。逐，送去女士吧。”

“怅望浮生急景，凄凉宝瑟余音。楚客多偏怨别，碧山远登临。目送连天衰草，夜阑几疏砧。

殷琦此前已从殷瑅获悉蒖蒖之事，虽不知何人送她至此，但亦不多问，只嘱她安心在自己小院养病，说这里清静，因自己的份，想来暂时不会有人到此搜查。

这居所所的小街环境杂，附近有酒肆茶楼，此刻不知哪家的歌正应着笛声唱着曲，那词听起来倒不陌生：

“我要的不是厚禄大宅，”裴尚难抑悲声，忽然泣，“不想辞职，是因为我无家可归。我的家，只有尚局了呀！”

黄叶无风自落，秋云不雨。天若有天亦老，摇摇幽恨难禁。惆怅旧如梦，觉来无追寻。 ”

“给御史台吧。”太后冷冷对皇帝。

第四章 梦

裴尚郑重上钗冠，徐徐饮尽那盏酒，然后端坐在垂着幔帐的床边，似新娘静待新郎房。

待她走后，裴尚沐浴更衣，晚间自斟了一杯酒，取一个小药瓶，将里面的白粉末倒去，缓缓摇晃着酒盏，喃喃：“蓂初，当年我阻止你尝这个，但心里却也止不住地好奇，想知它到底是什么味……如今，终于有勇气尝了……”

见粉末溶解得差不多了，裴尚起，打开从中带来的包袱，取一个珠翠萦绕的冠。那是新娘的钗冠，累丝翠，极其，只是放置多年，光华淡去，不如当年夺目。

沈柔冉喜：“如此，说定了，明日我请爹爹同来迎接尚。”

皇帝无言，低思量。皇后见状轻声建议：“逐是应该的，只是裴尚年事已，再女士似乎也没有必要。不如给她一陋室，让她年茹素思过吧。”

裴尚婉言谢绝，但沈柔冉不放弃，反复相邀，裴尚终于松，说要收拾一，请她明天来接。

这时皇帝开问她：“你为何一直隐瞒此事？一个尚的职位而已，就值得你如此贪恋？朕向你承诺过多次，你若想养老，朕自会赐你厚禄大宅，让你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