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3/4)

的罪孽又多一重，更痛苦，暗地里痛哭几次，病也反复几番，白天似乎好转了，一到傍晚却又开始发烧。她发现与母亲相聚那晚，母亲除了给她换了衣裳，还在她腰间系了一个小香，银丝编织而成，里面没有香药，只有一粒红的，看上去像豆，但不是自己认识的任何一豆类。每当悲伤或病痛来袭的时候，蒖蒖就把那银香攥在手中，提醒自己要记得妈妈的话，要心存希望，妈妈还在等着她。

殷琦让侍女心照料蒖蒖，自己观察她病，去寻访良医，带回药要煎给蒖蒖服用，蒖蒖却谢绝，说风寒之症，休养几天便会好，其实是自己对怀有太遗腹一事也暗期待，担心药会伤害那有可能存在的孩。

蒖蒖请殷琦为自己寻一斩衰孝服，想为太服丧。殷琦：“你自聚景园失踪，虽说官家看来会觉得有葬湖底的可能，但想必一时不会放弃对你的搜索。斩衰服丧太重，谁见了都会询问，一旦暴，就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事了，我和我的侍女，乃至我的家人都会被牵连，所以还是别太引人注目。”

言罢他摘了一朵白的送给蒖蒖，又：“你不妨每日簪一朵白的寄托哀思，代替服丧。你如今这般境，太殿若在天有灵，见了一定十分怜惜，不会怨你的。”

那冠呈漏斗形，上端近萼带着一抹浅浅的紫，端白，像散开的舞裙。蒖蒖接过，问殷琦：“这是什么？”

殷琦答说：“曼陀罗。”

过了数日，殷琦见蒖蒖气好了一些，就建议她如自己一样抄经以静心养神，蒖蒖也希望能以此为太及裴尚些功德，便开始每日抄经诵经。

殷琦从天竺看经院借回的经书中有一《妙法莲华经》，书页泛黄，外观古朴，应是收藏了多年的古书。蒖蒖翻开第一卷 ，偶然发现里面夹着一页纸，上面数行小字作草书，字迹似曾相识。蒖蒖细细分辨，又对照着经书看看，认上面抄的是这一卷《妙法莲华经》的一段经文：“尔时世尊，四众围绕，供养、恭敬、尊重、赞叹。为诸菩萨说大乘经，名无量义，教菩萨法，佛所护念。佛说此经已，结跏趺坐，于无量义三昧，心不动。是时天雨曼陀罗华，诃曼陀罗华，曼殊沙华，诃曼殊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普佛世界，六震动。”

其中在“曼殊沙华”四字旁划了一线，令这词显得格外突。蒖蒖又凝神细看一番，忽然想起，这字迹很像之前见过的张云峤的草书，继而又想到，孟云岫曾经说过她最后一次见张云峤夫妇是在天竺看经院，他们与孟云岫别后就离开临安了，如此说来，这页经文的确有可能是张云峤手抄的。

蒖蒖立即找到殷琦，请他向看经院理藏书的老僧人询问，这页经文是否为张云峤笔迹。殷琦打听回来告诉蒖蒖：“法师原不愿意说，后来我说事隔多年，时过境迁，张云峤已不再受人追捕，如今官家也很希望找到张国医，他才承认这页经文自张云峤笔，当年张国医和刘司膳在看经院躲了几天，然后离开临安，临别告诉法师，他们想去宁国府。”

“那他为什么抄这段经文？曼殊沙华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在这词旁边划线？”蒖蒖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