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10)

，他炸雷也似一声大喝：“缉拿队办案，闲杂人等不准近前！”过往的老百姓瞧见这架势，哪还敢往前凑，看闹也躲得远远的。刘横顺命杜大彪一脚踹开庵门，其余众人如狼似虎一般往里冲。

从古至今，剁人蒸包的不少。开黑店的用人包，主要是为了毁尸灭迹，把人剁成馅儿、吃了肚，那还怎么找去？反正听说的人多，没几个真正见过的，吃过的就更少了。当时被告发卖人包的二混，半夜挑灯之后在东门里卖包，那一带宝局多，给耍钱的人当宵夜。民

多行不义难久，

五斗圣姑坐在佛堂之中，听得门一阵大，就知事败了，忙上三支香，却待溜暗，猛然发觉肚不对劲儿，翻江倒海那么难受，坠得起不了，额上全是冷汗。说时迟那时快，“窝废”费大队一心抢功，已经带手冲了后堂，正待生擒活拿，却听一声虎吼，四皆颤，前跃一只吊睛白额的猛虎，全杏黄、条条黑斑，若铜铃、牙似刀锯，昂首啸天上飞禽丧胆、低饮惊煞河中鱼鳌。吓得费通等人肝胆俱裂，连带爬跑了去。

事后巡警总局派人从里到外搜了一遍铁刹庵，起若金玉、烟土、银元。既然元凶已毙，官厅没再往追究。由于此案牵扯到许多有钱有势的权贵，想查也查不去，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为上。对外只称五斗圣姑及同伙是人贩，窜各地拐带孩童，因拒捕被当场击毙。前去抓人的缉拿队，一人领了一块半的犒赏。

生死簿上一笔勾。

说人死案销，至于是苦主收殓，还是由抬埋队扔去葬岗喂狗，抑或是僧化去掩埋，官府从不过问。不过国有国法，民有民约，天津卫开埠六百年，民间有许多约定俗成的规矩，怎么埋死人也有规矩，讲究什么人去什么地：贞洁烈女烈女坟、火中而亡的厉坛寺、里淹死的上河龙庙，西关外这座白骨塔，供奉的是白骨娘娘，向来放置行善僧捡来的人骨，大多是冻饿而死的倒卧，而今白骨塔来了个李老，接连收去“飞贼钻天豹、五斗圣姑”的尸首，皆非良善之辈，李老究竟想什么？正是“劝君莫亏心事，古往今来放过谁”。知后事如何，且听回分解。

一连多少天，案迟迟没有展，丢孩的仍是接连不断，天津城里人心惶惶，官厅也麻了爪儿，贴悬赏布告，又在通往外省的各个路加盘查。过了没几天，有人跑来报案，说东门里了一个卖人包的，包馅儿里吃了小孩手指！

见今朝阎罗唤，

上文书说到缉拿队包围铁刹庵，杜大彪扔缸砸死五斗圣姑，尸首又被李老收去了白骨塔。刘横顺虽然觉得有些不合常理，可也没往多了想，他也顾不过来。因为结案之后，隔三岔五就有丢孩的来报官，天津卫以往并不是没有拐小孩的，却都没这么邪乎。旧时将拍贼称为“老架儿”，多为外来窜作案，打扮成乞丐四讨饭，趁人不备拍。这行的以女居多，手段各不相同。让人贩拐走的孩，或北上辽东，或西去大漠，沦为娼，十之八九再也找不回来，官厅加派了巡逻站岗的警察，缉拿队也忙于追查拍的拐，外来要饭的是没少抓，案可没破，谣言传得很厉害，老百姓都不敢领孩门了。

刘横顺仍想不明白，聚敛钱财何必伤人害命？将童男童女转手卖给人贩，多少也能换几个钱，为什么非让他们河送死？五斗圣姑还有没有同伙？另有一件事引起了刘横顺的注意，在结案之后，五斗圣姑的尸首又被李老收去了白骨塔，听说李老不仅收尸，也把那只死狐狸捡走了。

咱在前文书代过，杜大彪膀阔、力大无穷，有扛鼎的本领。铁刹庵这大缸，旁人挪也挪不动，对他来说却易如反掌。他平时只听刘横顺的话，让他往东他不往西，让他打狗不抓，否则不给饭吃。杜大彪别的不怕，就怕挨饿。一听见师兄发话，他两臂张开扒住大缸，一较丹田之气，连带缸整个儿抱了起来。好个扛鼎的杜大彪，天让降力中王，非是寻常差官，抱起缸顺势往上提，大喝一声：“走你！”

缉拿队的人虽然有枪，可是为了拿活的邀功请赏，谁也不想开枪。如此僵持去，不知五斗圣姑再什么幺蛾，绝对不能让她跑了。刘横顺的快更快，瞥见佛堂门摆放了一个大缸，乌黑锃亮，一个人抱不过来，里边装满了。他急中生智，招呼杜大彪：“快往屋里泼！”

刘横顺站在门外一抖搂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五斗圣姑图财害命，拿住也得枪毙，死了倒没什么，只是问不供，查不她害过多少人命了。

外边的人往屋里看，却什么也没有，只见五斗圣姑坐在蒲团上，脸煞白，一手撑地，一手捂在肚上，额上全是黄豆大的汗珠，她旁有个香炉，当中了三支大香，屋中香烟缭绕。稍一接近，便觉脑发沉。可见五斗圣姑以迷香作怪，不将炉中的三支香灭掉，没人得了屋。

恶贯满盈天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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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杜大彪捉妖

刘横顺想得好，他让杜大彪往屋里泼，浇灭了那一炉迷香，再去捉拿五斗圣姑。可杜大彪太实在了，榆树脑袋——木疙瘩一个，直接将大缸扔了佛堂。这一可闹了，手捂肚的圣姑坐在佛堂正中，忽然间冷浇，给她来了一个透心儿凉，香炉立刻灭了。这时候上的缸也到了，“咔嚓”一声将五斗圣姑砸倒在地。陶土烧成的大缸，缸足有两寸厚，外刷青漆，拿手一敲跟铁的一样，何等的沉重，况且是被杜大彪扔屋的，当场砸了五斗圣姑一个缸碎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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