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4)

我刻意地让石远征远离那一摊血泊，一是害怕他绪失控，二是怕他踩到了血泊影响林涛的勘查。不过，当石远征走到血泊旁和卧室摇篮旁时，忽然跪在地上不停地磕。

我笑了笑，朝大宝招招手，撤离了现场。

我走到石远征的旁边，默默地站在他的边。一个刚刚失去了妻的丈夫，一个刚刚失去了的父亲，这大的打击不言而喻。我静静地等了有十分钟，见石远征的呼慢慢地有所恢复，才蹲来，轻声问：“你的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丢了块巾？”大宝惊讶。

我给两名搀扶着石远征的警察使了个，让他们带离石远征。然后我走到林涛的旁。

这一举动，倒不属于常见的悲痛类型。不过我知，外围调查已经清楚了，石远征没有作案的动机和时间，也没有雇凶的通讯迹象。

“没问题，而且中刀的时候还是跪着的，然后就直接趴地上死了。”林涛好像并没有仔细听我说话，仍蹲在地上忙活着，“我就不信了，一个室现场，就找不一痕迹？”

“第一杀人现场肯定是在溅血迹的起始端。”我指着血泊旁墙上的溅血迹说，“死者曹静从中刀到死亡，都是在这个位置，没有任何移动，这没问题吧。”

“确定吗？”我问。

林涛一会儿蹲在地上，一会儿趴在地上，在找痕迹。

“你忙吧，我去尸检了。”我拍了拍林涛的肩膀。

丽桥市公安局刚刚改造完法医学尸解剖室，原来的破烂小间，现在鸟枪换炮变成了一栋两层小楼。一楼是解剖区，有两间解剖室。这样规划最大的好就是可以两台解剖同时行，并且都能有防污染的保护措施。这样，工作效率就得到了大大的保障。

我沉思了一会儿，说：“小羽你带两个技术室的同志去外围搜索一，重找巾。”

我坐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盘算好了，在穿好解剖服的时候，我就冲了一号解剖室，因为一号解剖室里停放着曹静的尸。作为法医，最害怕的，就是解剖婴儿的尸，尤其是被杀害的婴儿的尸。于是，我带了私心，想保护自己的，选择了一号解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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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石远征说：“小石你这两天恐怕要住在派所了，一方面我们有必要对你行保护，另一方面可能会有问题随时问你。”

“确定。”他说。

我听见楼外面围观群众一阵动，知尸已经运走了，于是递给石远征一对鞋，然后让两名警察扶起石远征，走了屋里。

知噩耗之后的反应，虽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表现，但是经常可以看到像石远征这样的。泪不代表悲伤，悲伤也未必有泪。

“别拍，新衬衫。”林涛依旧看着地面，说。

我，用遮住大门。因为此时殡仪馆的人员正在把尸搬运去，所幸在大悲痛当中的石远征并没有看见运尸的过程。

我知，石远征的表现，不会是装来的。

“住哪儿又有何区别？家都没了，家都没了。”石远征喃喃。

陈诗羽离开。

石远征听见有人和他说话，先是一愣，继而并没有回答，只是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我静静地等着他平复了一会儿心。他摇说：“没有，都是公务员，存款都在银行里，家里没什么。”

唯独走到卫生间时，看到我指着的巾杆上的那一块空当，石远征一直摇着的终于停了来，他说：“这儿应该有我的洗脸巾，蓝的，丢了。”

我带着石远征挨个房间过了一边，主要是让他对被翻动的地方行辨认，看看通过直观的观察，能不能发现有什么丢失的东西。走了一圈，居然没有发现丢失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