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2)

千窗暗，千窗明，尽炊黄粱一梦中。无限烟波沧海，明月照虚空。

枝，转去近危时。”

一支《柳枝词》才唱完，轿窗中忽然伸一只手，手里握着个瓷药瓶。手指一松，药瓶跌落来，到陆青脚边。陆青朝轿里望去，轿帘掀开了一角，杨戬斜靠在轿一角，仰着，闭着，嘴微微咧开，一动不动，已经死去。嘴角却隐隐凝固一丝笑意，像是在祈望。

“王？”

这是最后一关，陆青便快步走近那轿一侧，对着轿窗唱起《柳枝词》。了因禅师曾寻访过杨戬姊姊，记一条，杨戬幼年一回哮症发作，他母亲抱着他，唱了一夜《柳枝词》。陆青想：即便百世恶，恐怕也难忘儿时这一段慈。若这支乡谣都打动不得杨戬，此人之心便真已冷成铁，再无可救之机。

陆青一看到左边那个童，更是大惊。再仔细一瞧，那童竟是王小槐！

他微叹了气，正在沉想，却被一个木箱狠撞了一。扭一看，竟是翰林院画待诏张择端，肩挎着画箱。张择端原本只善画楼台界画，后来才转而习学画人。三年前，张择端曾寻见陆青，向他请教观人写神之法。陆青见他心淳朴，又只痴迷于画，是难得的纯善之人，便将自己相学要传授给了他。

陆青不知王小槐为何竟会现在此，且是这等神异。他正在惊疑，忽然听到边有人唤，是张择端。张择端也是满脸涨红，犹在震惊。两人略拜问言谈了两句，张择端忽然说：“我将才瞧见王兄弟——”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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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只得作罢，站在河边，望向两岸人群。众人仍都激奋无比，纷纷聚在一声论谈。陆青心泛起一阵莫名滋味，似怅似恍。他怔立半晌，忽而想起坊间词人萧逸所制新曲，他此曲萧散清远，不由得随填词，低了一阕《风土破》：

一叶枯，一叶荣，莫向风问秋风。满目山川纷摇落，炎凉此心同。

陆青却无心顾及那些，站在一旁，一直望着那轿。窦监唤不醒杨戬，忙喝令轿夫抬起轿，慌忙往桥奔去。

陆青只匆匆望了一，轿后面一个护卫急赶过来，一把推开他，朝里呼唤：“太傅！太傅！”窦监和另两个也全都赶了过来。这时桥两岸叫嚷声越发震耳，桥那只船已驶过桥，并蒸气雾来。

此时，张择端只顾着去追看那只客船，全没见陆青。陆青也不禁扭向河上游望去，一望之，顿有些惊诧。那只客船已变作一团白雾，飘散木樨香气，撞向前面一只游船。随即，那雾气竟越缩越小。接着，一个白衣士从雾中飘浮而，那士后跟随两个白衣小童，各执一只篮向河中撒。三人很快便飘至桥，桥上两岸惊呼一片。

陆青立在远，心里暗想：杨戬并没有选他所预计的那三条路，而是丢掉药瓶，自求解脱。如此，于他，于天，或许都算善果。

“嗯，他在河北岸力夫店那边，似乎穿了件紫锦衫，上了河边一只船……”

陆青忙告辞一声，快步桥，赶到力夫店那，走近边，向河边几只船上寻看了一遍，都未见到王。他又打问了几个人，那些人全都忙着看那白衣神仙，并没有一个人留意。

士、童飘向游，不久便转过河湾，再瞧不见。面上留一匹银帛，上书“天地清明，君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