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3)

“这我记得，”布隆维斯特说，“但我需要你把你知的事全告诉我，以填补我所知的故事当中的一些空白。我不断自问：莎兰德到底为什么会卷这件事。像她这样的超级黑客怎会对一个小小的资安漏兴趣？”

“怎么说呢？”

“而她母亲则被送到阿普湾疗养院。”

“晚安，麦可。你可别什么傻事。”

潘格兰是早已退休的律师，曾担任莎兰德的监护人多年，就是从这女孩十三岁被关乌普萨拉的圣史芬神病院开始。他已经上了年纪，状况也不好，曾两度中风，目前使用固定式助行已有一段时间，但依然行动不便。他的左脸颊垂，左手也不能动，不过心思清明，期记忆极佳——尤其是关于莎兰德的记忆。

“天哪，”潘格兰说，“后来呢？”

“那比较复杂，从某些方面看，我觉得我们得原谅那个女孩。她毕竟也只是个孩，早在她还懵懂无知的时候就已经是游戏里的一颗棋。”

布隆维斯特穿过环城大后走地铁站。他搭红线往诺尔博方向，在利里叶岛站车，潘格兰是在大约一年前搬到这附近的一间现代化小公寓的。在电话上听到布隆维斯特的声音时，潘格兰显得忧虑不安，全顾不得客问候什么的，直到确定莎兰德安然无恙才放心——布隆维斯特暗暗希望自己没有说错。

“你说得也许没错。晚安了，督察。”

“那是她第一次报复吗？”

“真可怕。不过我一直不了解卡米拉扮演的角。”

“事有何展吗？”

“对，那个父亲，亚历山大·札拉千科。他偶尔会来，而每次来的结果都一样。他会殴打并暴安奈妲，而两个女儿就坐在隔房间听得清清楚楚。有一天，莉丝发现母亲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对莉丝而言，那是最令她痛苦的分。她母亲当时才二十九岁，却从此神失常。她在疗养院存活了十四年，大脑严重受损，吃尽苦。通常她本无法与人沟通。莉丝一有空就会去看她，我知她梦想着母亲有一天会康复，她们又能再次谈、彼此照顾。但这梦想始终没有实现。那可以说是莉丝人生中最黑暗的角落。她就睁睁看着母亲逐渐衰弱直到死去。”

“我觉得是卡米拉。”

布隆维斯特将整件事的梗概大略说了一遍。当他说到在贝尔曼路上突发的灵或怀疑时，潘格兰打断了他：

“而且我几乎忘记她还有个妹。”

“她消失了。不过事后我觉得自己好像发疯了。”

“呣，你知她的背景对吧？她母亲安奈妲·莎兰德在konsum超市辛肯店当收银员，和一对双胞胎女儿住在达路。她们或许曾有过相当快乐的生活。她们没什么钱，安奈妲非常年轻，也没有机会受教育，但她很有心、很会照顾人。她想给女儿好的教养，只不过……”

“她们是妹没错，差不多可以说是互相憎恨的双胞胎妹。”

没有人像他这么了解莎兰德。许多神科医师和心理学家都未能到又或者是不想到的事，潘格兰到了。经历过地狱般的童年之后，这个女孩对所有大人和所有机关单位都失去了信心，却唯独潘格兰赢得了她的信任，并说服她敞开心扉。在布隆维斯特看来，这是个小小奇迹。莎兰德是每个治疗师的梦魇，但她把自己童年最痛苦的分告诉了潘格兰。正因如此，布隆维斯特此时才会现在利里叶岛广场九十六号门输大门密码，搭电梯上六楼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