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3/3)

凑过去一看，两坨大机，其实是两台固定在钢板上的探照灯。那就有些像用于防空的那探照灯，探照灯径大，跟我的臂展差不了多少。灯可在底座上，晃悠移动。但是，它们年久失修，不知运作是否正常。邓鸿超摸了一探照灯上的厚灰，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靠在探照灯旁边，手撑着铁栏，对着外边儿那一片彻底的黑暗发楞。

而我们几个，跟着杨前辈，走向另一侧的探照灯，看那一台是否还能运作正常。

“这大脑袋灯，不是用来打（）飞机的吗，搁在这儿啥？”旗娃仰脑四望，疑惑着自言自语。

与其在意探照灯，还不如在意这个平台本。苏联人搬个探照灯来这儿，不会是为了好玩，肯定有他们的目的。

杨前辈蹲着，在探照灯附近摆着。王军英打着手电筒，为他照探光明。之前在隧里的壮电缆，似乎就是为了给这两台大灯供电的。

摆一阵，随着一声开关的啪嗒响动，探照灯上那布满厚灰的整平玻璃片，瞬间亮起了光。几十年的停息，在这一刻被电唤醒，只见光束缓而破开灰尘，以观察不到的速度，飞刺平台斜上方的黑暗里。

无比刺的光，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有些可怕。我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哗！”旗娃惊叹，“这大脑袋灯，真亮堂！”

冲天而上的光，有如黑暗里的一把宝剑，引了五双睛的注意。杨前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仰看着光束，缓缓站了起来。

“看吧，就是这个。”布条盖住了他的面目，但我能觉到，他是在叹叹而笑。

直冲的光束，不知能多远。但肯定能非常远。光束在彻黑中一闯无碍，视线随它上移，在距离咱们几十米的斜上方，光束碰到了突兀盘聚而来的岩。当然了，这是在地底之，不是在真正的山峰，上边儿肯定是盖着的。

但那好像不是杨前辈的目的，他用大衣的袖，抹了抹探照灯玻璃罩上的灰尘，光束即刻变得更亮。然后，他着可以移动的探照灯，将那宝剑一样的光束，调而向。只见光束照耀的斑驳岩影，扫晃而动，光束随着杨前辈的调动，由斜冲往上，变为平平而。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切实觉到“光”是一实实在在的质，那样，就像是机炮的枪，被调整向，转而平对敌——战场上经常都有这样的法。尤其是越南军队。

而这一调不要，那原本能碰到岩的光线，被调整为平而后，竟他娘的虚虚而向前，再碰不到任何岩！

我猜得不错，在平台的前方，在咱们的视野前方，在那片彻底的黑暗中，是真的空了。彻底的黑暗里，似乎什么都不存在！

瞧啊，探照灯的光束在黑暗中直直伸延，在视野里渐渐变散，就像数学概念中的“直线”，只见，不见尾。那是一很虚晃的视觉验，我不知是这东西穷尽了光力，还是自己的目力所限。总之，那光束就这样在黑暗中无尽延展，照不到任何事。

几个人都被前的景象惊了呆，杨前辈继续调整着光束，将光束在黑暗中左右横移。但，无论光束怎么移，都碰不到任何东西。在这块钢板平台外，是一片虚无，永无止境的虚无，无边无际的虚无。

杨前辈在一旁着解说：“这里，就是我说的空腔。”

“空腔？”旗娃嘴在微微打抖，“这他妈也空得也太多了儿吧！”

“我说，这真的是地底？”他问。

邓鸿超望着光束，也问：“这光能多远？”

“不清楚——”杨前辈答，“但是，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直观的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