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3)

李世勣的心越发沉重。

李世勣咧嘴笑笑：“皇上圣明。”

“臣惭愧，未能替陛分忧……”

此刻，两扇城门正慢慢合上，萧君默和桓蝶衣遥遥相望，谁都不愿把目光挪开。直到城门之间只剩一隙时，萧君默才抬手了个帮她抹泪的动作，然后晃了晃手指。远的桓蝶衣凄然一笑，旋即掉转，疾驰而去。

赵德全朝画舫努努嘴：“大家在船上。”

“使，圣上他……”李世勣低声问赵德全。

“喂，”华灵儿凑近楚离桑，碰了碰她，不无醋意，“那黑甲女是什么人？好像跟萧郎关系不一般啊！”

“圣上他……有心事吧？”李世勣心里有些惴惴。

“知朕为何约你到海池来吗？”李世民，示意李世勣坐。

丽日当空，池上波光潋滟，岸边柳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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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灵儿翻了个白，刚想问辩才，辩才忽然嘟囔了一句：“这丫，跑那么快吗？”说着便追楚离桑去了。华灵儿愣了愣，索对着萧君默的背影喊：“喂，萧大圣，人家女甲士早走了，城门也关了，你还舍不得走吗？”

李世勣轻轻踏上画舫，刚要在船跪行礼，舱中便传皇帝的声音：“在这地方，就不必拘礼了，来吧。”李世勣推开舱门，走了去，看见皇帝正盘坐在一张锦榻上，双目赤红，脸憔悴，看上去绝不仅是一夜没合，而更像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了。

米满仓一整天都在心疼被萧君默行“借”走的二十金，所以也没心思搭理她，一提缰绳也走了。

一艘装饰华丽的画舫静静泊在岸边的树荫。李世勣匆匆走过来的时候，看见赵德全和一群宦官女都站在岸上，唯独不见皇帝。

“有些忧你也分不了。”李世民袖一拂，起榻，走到一扇敞开的舷窗前，望着外面的景，“就说这兄弟阋墙的忧吧，你能帮朕分吗？”

“这我当然知，我问的是她和萧郎私底的关系。”

李世民呵呵一笑：“你不是驽钝，你是太谨慎了，怕朕说你是揣测圣意，对吗？”

赵德全叹了气，凑近他：“大家昨晚一夜没合。”

兄弟阋墙？！

前几天皇帝设计识破厉锋之后，便把这事搁了，再没有旨意来，李世勣也没敢问。现在看来，皇帝要谈的事一定与这个构陷太案有关。换句话说，这个案到底要不要彻查，或者该如何了结，皇帝心里肯定有答案了。

华灵儿讨了个没趣，又问米满仓：“哎，他俩的关系你知吗？”

“臣驽钝，还请陛明示。”李世勣小心。

“这帮家伙，一个个都吃错药了？！”华灵儿大为懊恼，赶拍追了上去。

萧君默缓缓掉转，看都不看她一，猛地一拍，噌地一从她边飞驰而过，转便没了夜之中。

李世勣微微一惊。

皇帝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大清早，李世勣就接到了中使的传召，说圣上在西海池召见他。李世勣一听就知，皇帝要跟他谈的事肯定非同小可，连忙赶了过来。

太极，西海池。

“你刚才不都听见了吗，玄甲卫队正。”楚离桑冷冷。看见这场面，她自己也没什么好心，更懒得回答她的问题。

这四个字在此时的李世勣听来，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看来，皇帝已经认定魏王李泰就是这起案件的幕后黑手了，所以才会陷一个两难之境：若要还太一个公，就必须置魏王；若要放过魏王，则又对太不公。俗话说掌心是，掌背也是，夺嫡之争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任何一个当皇帝、当父亲的人，都没有办法轻松面对，更难以找到一个两全其的解决之。李世勣不禁想，若换成自己，恐怕早就愁白

节。但是，桓蝶衣为了确保他们顺利逃走，也为了多送萧君默一程，才故意大声提醒裴三要封闭城门。当时萧君默已经混了玄甲卫当中，正忙着装模作样地抓人，一听桓蝶衣之言，便明白她的意图了，于是很默契地跟她合了一把。

“皇上圣明？”李世民忽然苦笑，“人人都会说皇上圣明，可又有几人能知这当皇帝的苦衷？这世上终归有些事，是连朕也圣明不起来的！”

城门彻底关闭，萧君默慢慢放了手。

“那你该去问萧郎，吗问我？”楚离桑旋即拍，自顾自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