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2/4)

庾士奇心里咯噔了一，笑笑：“若是依我从前的，恐怕真饶不了他，不过现在嘛，终归是上了年纪，没有了过去的血，凡事也都想开了，得饶人且饶人吧！”

袁公望语，半晌后又：“我知你对今上腹诽已久，总认为他得位不正，可他在位这十多年来，大唐天国泰民安，这不就够了吗？你还纠缠过去的事什么？”

“老庾，别瞒我了。”袁公望啪的一声把箭镞丢到面前的书案上，叹了气，“事我都已经知了，包括你和齐王李祐打算联手造反的事，我也很清楚。”

“义之所在，为所当为！”庾士奇负起双手，慨然，“大丈夫立行事，只论是非曲直，不计利钝成败！”

“你……你糊涂！”袁公望满脸焦急，“什么叫是非曲直？在这个世上，有什么绝对的是非可言？每个人所站立场不同，看待事的角度不同，是非便不一样了！你有你的是非，他有他的是非，到来还不是要靠成败说话？”

袁公望也站了起来，苦笑：“造反也好，举义也罢，老弟啊，现如今天晏然，四海升平，你贸然起事能有胜算吗？”

“你错了，我这次举义，并不单单是对李世民不满。老袁你想想，朝廷为何要全面打压咱们这些士族后人？不就是想对天刑盟开刀吗？既然他李世民都招了，咱们又何须躲躲藏藏？与其坐以待毙、任人宰割，还不如放手一搏！”

庾士奇冷然一笑：“正因为每个人理解的是非不同，所以你才不必劝我。我认定的是非，又岂是你可以改变的？”

袁公望大致讲述了事经过，但暂时隐瞒了青铜箭镞的事，然后神凝重地看着庾士奇：“老庾，咱俩的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是谁杀了权万纪？”

庾士奇叹了气，：“老兄有所不知，若是这个薛大鼎在，我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可谁曾想到，三个多月前，朝廷忽然把薛大鼎调走了，换了这个权万纪。此人生刻薄，油盐不，不但一来就跟齐王闹僵了，而且好像是得了朝廷授意，一上任就找我的碴，先是查封商铺，没收货品，接着就把我和犬都抓了，还抄了我的宅。”

“你不是说这个姓权的跟齐王闹僵了吗？就算齐王面作保，他权万纪也不会轻易答应吧？”

庾士奇难以置信地看着袁公望：“你怎么知我要跟齐王联手？”

“这你就不必问了，你只需回答我，是不是真想跟齐王一块造反？”

庾士奇暗暗一惊，却面不改：“哦？有这事？谁被杀了？”

袁公望看着庾士奇，意识到再这么跟他绕圈已经没有意义了，迟早得破这层窗纸，遂正：“老庾，不瞒你说，我昨天在来的路上，撞见了一起刺杀案。”

“这倒也是。”袁公望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贤弟，以你的，这权万纪把你害得这么惨，你会轻易饶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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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庾士奇整个人便僵住了。

“齐王毕竟是堂堂皇、一州都督，他权万纪算什么东西？胳膊岂能扭得过大？”

袁公望现在终于明白庾士奇为何会与齐王联手，也终于明白权万纪为何会死得那么惨了。“那，贤弟后来又是如何脱的？”

因为他看见袁公望手上拿着一个东西，赫然正是自家独有的青铜箭镞。

“如何应对朝廷的打压，咱们可以从计议，可你现在跟齐王那人混在一起，不就等于自取

庾士奇虽已察觉他神有异，但仍故作轻松地笑：“袁兄这话从何说起？我昨天又没跟你在一块，怎么知是谁杀了他？”

“是！”庾士奇忽然站起来，大声，“不过袁兄，你的话说错了，我不是想造反，而是要举义！”

“既然如此，那就不该事啊！”袁公望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已经明白几分了。

“后来嘛……”庾士奇略微迟疑了一，“后来还是齐王面，把我给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