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4)

柳七听了，立时惊住，哑竟也死了。

柳七正震惊于哑的死，忽见张用变了个人，说一串话，不由得暗暗吃惊，没料到张用竟是这等卑颜附势之人，心里顿生鄙夷。但再一细瞧，张用低着，嘴角微一丝笑意。他这才恍然，张用又是在戏耍。那个程介史却背沉脸，摆威严，傲然接纳，本没有察觉。

张用听到唤，停住脚。胡小喜了驴忙跑店里：“那个箍桶匠也死了！在他赁的那间农舍里，今早那房主才发觉。那箍桶匠坐在桌前，仰靠着椅背，嘴里也着萝卜，咙割了。房门从里闩着，找不见凶，也没查其他什么。他房里的油灯直到早上烧尽了油才灭掉。另外，他手里攥着个白绢团，里包了十几颗乌李。”

张用却不理他，笑着迎门。程介史还没驴，张用走到驴前，弓一揖，几乎要低过膝盖：“草民张用拜见程介史，这萝卜案案诡怪，死伤连串，惊动整个汴京，幸而有程介史尽忠尽责、果敢睿哲，草民能在程介史驴前微效一二薄力，实乃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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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顿时拍手声大赞，柳七惊望向张用，张用却已站起，哼着曲儿向店里走去，左歪一、右扭一，喝醉了一般，不知又在什么。

“此事能否容后再禀？”

“草民若没猜错的话，那箍桶匠前、桌板底木里应该了把刀。”

柳七听了也一惊，杀解八八的凶丢那河里了？张用是如何猜到的？

“草民知杀害那箍桶匠的凶藏在哪里，能否恳请程介史派个人去取？”

“我去！”那个瘦厨不知何时站到了门边，随即飞快跑去，旋即又跑了来，将一把火钩递给犄角儿。犄角儿拿过火钩，却仍犹犹疑疑立在原地，不肯去。

张用站在店中间，又朝程介史躬一拜，随即直起，脸笑意环视

“哦？你如何知？”

“快脱了，去河里寻件东西。”

张用又躬：“请程介史店，听草民细禀。”

程介史了驴，走店里，坐到靠里一张椅上，那板肃仪态，仿佛一位官一般。柳七和其他人跟着张用走了去，围站在店里各空地上。

张用却大笑起来：“哦？哈哈！好！”

六走来指了指自己刚坐过的那靠外临河的凳，柳七也跟去瞧了瞧，凳脚地上已经看不到血迹。张用坐到那凳上，左扭一，右扭一，又望着汴河略思谋了片刻，回唤：“犄角儿，脱！”

犄角儿瞧了瞧阿念，脸泛起红，不肯脱，只把挽起，慢吞吞走到河边，又将鞋袜脱，搁到。小心趟走河里，用那铁钩在里左右慢慢划探。寻了许久，越走越，河都已没过浸了。他忽然停住手，快速捋起袖，把手伸里去抓，接着便大叫：“找见了！”他扬起手，手里握了把耳尖刀，这时日已经升起，映得刀刃耀。

“果然是死犄角，还不如元宵妹心思圆转。”

“张姑爷又取诨名。”阿念抿嘴笑起来。

“啥东西？”

“什么？”

“一把刀。”

“好？”胡小喜一愣，随即忙低声说，“张作，莫耍闹了，程介史也来了。”

“呆瞪个什么？快！单大哥，借你火钩给他用一。”

“嗯？”

柳七听了越发吃惊，胡小喜只说了三两句，张用又能猜凶落？

犄角儿和阿念站在一旁，正在笑着对望，听到唤，忙扭过：“啥？”

程介史则盯着张用，犹疑片刻，回吩咐那个大板牙小吏：“你立即回青林坊去查查看。”

阿念忽然开：“张姑爷一定是猜到凶被丢那河里了，是不是？犄角儿你去寻一寻嘛。”

“草民能否央告一件事？”张用又问。

“藏在哪里？”程介史一惊。

“张作！”是胡小喜，骑着驴，后还有两个骑驴人，都穿皂隶公服。一个中年人，冷着脸，另一个二十，龇着一对大板牙。

那小吏忙了，掉转驴，向回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