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3)

裴鸢想从梦境中赶快醒来，可她那魂识却似是被囿在了躯之中，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醒不来。

裴鸢白皙的额上渐渐渗了涔涔的冷汗，她的模样虚弱又可怜，便同小孩似的，伏在男人的肩可怜兮兮地低泣着。

她问这话时，泪还在往外溢着。

裴鸢一想起家人们，就觉悲痛又伤心，且女于期的绪本就有些不稳，她一醒过来就备觉无助，却也恨自己只知哭。

所以司俨在此地，也安了不少自己的人，这其中有富甲一方的商贾，也有些州郡的官员。他们一旦境，便能得到照拂。

了自己喜的人，但是亲人在她人生中的地位却是无可替代的，裴鸢很清楚，若没有他们的庇护和关，也就没有她的存在。

裴鸢仍无助又可怜地泣着，却觉这时的司俨已然用双手捧覆起了她掌大的小脸儿，随即他上冷冽的气息亦扫拂过了她哭得薄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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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在多年之前，司俨便对幽州一地有了自己的规划，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输，也想在登基之后将民迁幽州，他还会减免这些到幽州居住的百姓的税赋，以此让幽州变得富庶。

裴猇和兄裴弼正值青壮之龄，途跋涉定能够持住，可裴丞相和班氏却上了年岁，且被放的犯人还要佩镣铐，裴鸢真的很担心父母。

也很担心嫂嫂和小侄，小侄才一岁多，她好怕在去往幽州的路上，他会事。

司俨边伸手为她拭着泪，边温声哄着她，“放心，孩没有事。”

可如今，这个于她而言最重要的支已然坍塌。

司俨用大手轻轻地拍着小姑娘的背脊，低声问：“噩梦了？”

故而裴鸢终于能够确定，她这是在梦。

她并未察觉到，司俨的衣袖竟是有着数的刮痕和，他赶来的路上，那匹大宛因着受不住急奔而于半路倒在了地上，他虽手矫捷未被摔伤，可上的弁服还是被刮破了。

且她养的那两只小犬，也应该被抄家的人摔死了。

而她前的姑母竟还穿着她当皇后时的翟衣，且她伸手要及她的脸时，竟还穿过了她的躯。

司俨的嗓音温沉又定，低声哄着她：“鸢鸢不哭。”

小人儿眶中那些晶莹的泪一滴又一滴地往男人的手背上落着。听到这话，裴鸢掀眸看向了司俨，他亦倾吻去了她所有的泪，“我一定会护好鸢鸢，你的家人也不会再事。”

裴鸢在此之前，从未意识到自己的家人一直是支撑着她的无形支。

因为姑母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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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人在前往幽州的途中，还需途经并州和冀州，司俨

裴鸢了鼻，这才恍然意识到她睡过去前，小腹还一直泛疼来着，便焦急地问：“宝宝…宝宝有事吗？”

她所有的亲人，也都被阏临放到了幽州。

“呜…呜…我知哭对宝宝不好…但是我真的…真的忍不住……”

“一切都给我。”

男人邃的眉满溢着对她的疼惜，他最是不希望他的小鸢会承受这样的打击。

原来是司俨见裴鸢有梦魇之态，便将她小心地抱在了上，人儿纵是怀了，量亦是纤瘦小，轻得就如没骨似的。因着她怀有，司俨抱她的动作亦比平日小心万分。

似是有一个她看不见的恶鬼，正在拖拽着她的四肢，亦在用爪无地压迫着她的心脏，害得她不过气来。她好似是艰涩地睁开了双目，也看见了青殿那华榻之上的熟悉景象，可却连抬指的力气都没有。

幽州为偏僻不之地，而裴家人被放的地方，则在幽州的最北端，此冬日极寒，且农田稀少，他们到抵了此后，便要自生自灭。

裴鸢因而无助地哭了来，随即便觉，她好像坠了一个温又宽阔的怀抱之中，鼻间亦嗅到了熟悉的，且令她倍安沉的柑枳香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