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3)

宋堰遥遥地望向南岸的位置，他看见那熟悉的影，眸微动，垂在侧的左手也渐渐收。直到那影渐渐看不清了，宋堰才闭了闭，偏过，看向面前的沈惟。

沈惟满心期待着，宋堰可能是觉得他天赋异禀，有意提他，或者是觉得他踏实可靠，适合护卫。

沈惟听得愣了神，半晌反应过来，有些不服气：“这是什么缘由呢？”

沈惟本来以为，初来乍到，军营又是个艰苦的地方，免不得要受些苦。他已经好了这样的准备，没想到遇见宋堰，竟然过得比在家中的时候还要舒服。宋堰吃饭的时候，总会叫上他，顿顿吃得饱不说，还能吃到，晚上睡觉时，他在宋堰营帐的隔，用着上好的驱蚊香，一晚上舒舒服服的，连只蚊都没有。

沈惟回忆着初见的场景，想不来，迷茫问：“啊？”

宋堰摸了摸沈惟的脑袋：“尤其是那双睛。”

沈惟跟着宋堰的军队一路东，连战告捷，宋堰并没有束缚他在战场上的发挥，沈惟像所有普通的士兵那样，参加了几次战役，由于杀敌勇猛，被提成了百夫，过了半年又官一阶，了千夫，一年半后被破格提升为校尉。

宝瑜盯着那面旗，她看不清，眯着又向前走了两步。

直到一日晚饭后，许是吃得太饱，脑也发昏，沈惟竟真的问了这个问题：“宋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啊？”

宋堰不肯再说，沈惟也不敢再问，日只好这样过去。

他说了一半，想起来什么，脸变了：“您再等大夫人吗？”

沈惟一乐，从善如地喊了一声：“宋大哥。”

沈惟不知这是为什么，而且从前宝瑜在家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提起过与宋堰的往事。

“谁？”奉文不解，“您在临南岛上有认识的人……”

宋堰再次摸了摸沈惟的：“带你去吃饭。”

奉文站在船，宋堰的边，低声：“将军，不过是十几个兵士，没必要您亲自去接。”

宋堰放茶盏，微笑：“你得很像你。”

沈惟受到宋堰的善意，也笑起来，他心想着，这位宋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仁大度。

奉文上前揽住沈惟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这位是宋将军，宋，你知吧？”

有了军功在，沈惟的腰板得直了，与宋堰的关系也愈来愈好。

宋堰：“我在等一个人。”

“以后就叫我宋大哥吧。”宋堰温和，“你年纪小，也没有上战场的经验，以后就跟在我边好了，我会替你好好地照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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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惟的里，宋堰算不上是个脾气温和的人，常常会发火，只不过他生气的时候并不会吼人，也不会摔砸东西，只是沉默地坐着，用一双锐利的盯着犯了错误的人

，有船只过来接他们，远远的，宝瑜瞧见，旗杆上迎风招展了一面大旗，上面写得似乎是一个“宋”字。

宋堰边带着微笑，一个个地听他们说完，最后一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生得俊朗，有一双灿若星辰的睛。

船再次慢慢地动起来，这次是朝着北岸的方向，离着临南岛越来越远了。

沈惟怔忪了瞬，他看清奉文的脸，记忆慢慢清明，大笑起来：“奉文哥？”

宋堰没有说话，他仍旧维持着那个姿势，看着对面承载兵丁的船与他们的船相接。士兵们从木板上一个个跨过来，中俱是见到新天地的惊喜好奇，有人介绍说那是宋将军，新来的士兵便一个个的过来敬军礼，报自己的名字。

沈惟觉到宋堰对他的好，已经超了“曾经的亲戚”这样的范畴，虽然宋堰沉默寡言，并不与他多说话。

奉文的神变得惊愕，他忍不住：“小惟？我是奉文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当年在平昌，是我去接的你！你怎么来参军了啊！”

半晌，他笑了笑：“你和你，得真像。”

宋堰垂眸抿一盏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

“宋将军，我叫沈惟，今年十七岁……”

沈惟立刻明白过来，脸上的笑却有些僵，他们的份过于尴尬，他一时间分不清宋堰对他会是什么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