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4/4)

圆望着曾小羊，想了想，摸十二文钱，说：“我早起没吃东西，你去虹桥丁豆娘摊上给我买两个豆团来，你也吃两个。”

曾小羊先有些不乐意，听到末一句，笑着抓过钱，颠颠跑了。颜圆忙从柜里取厢厅的钥匙串，快步走到后院，打开杂间房门，一腐臭气立即漫了来，两尸首已经开始发臭了。颜圆顾不得这些，走到雷炮尸前，从他前衣襟掏那个旧钱袋，快速摸那两把钥匙，看了看，大小样式都差不多，不知哪把是雷炮家院门锁的。他把两把都揣怀里，又从自己便袋里取雷老汉那串钥匙，解最大两把，雷炮的钱袋，放回他怀中。随后，赶去锁好房门，赶回到前厅，才两气，曾小羊已经跑回来了，两只手拿着三个糍糕，嘴里嚼着，嘴角粘着糍糕的芝麻，他咽尽后才说：“丁豆娘没摊，她隔卖胡饼的说，已经几天不见她来了，我就去买了四块糍糕，成不？”

颜圆没答话，只了，伸手要去接，想到自己刚摸了尸首，忙说：“我去洗个手。”他走到后院缸边，刚舀一瓢，前厅忽然响起一阵嚷声，是个老妇人的声音，听着像是鱼儿巷的羊婆：“要命啦！死人啦！”

梁兴一早赶到了汴河虹桥。

他想到了一个人——钟大客船上帮工的那个紫癍脸女。除了她，那船上其他人都找不见了。清明那天，他在米家客栈前见到那个女，当时并没有想到事会如此奇诡，只简单问了几句，该再去仔细问问。

梁兴刚走米家客栈，店主米正就笑着迎了来。

“梁教早啊，是吃早饭？”米正四十来岁，瘦瘦的，眯。

“米大哥，我是来打问一件事。”

“哦？什么事？”

“有个脸上生了一大片紫癍的女，不知米大哥见过没有？”

“梁教说的是曾娘吧？”

“曾娘？”

“嗯，这一向都在这一带，帮人些杂活。”

“她家在哪里？”

“这个……我倒不晓得。阿！”米正扭唤来一个瘦个的伙计，“你知不知曾娘家住哪里？”

“她说她家在东明县，离这儿有三四十里地呢。赶不回去时，她就在人家船上借宿过夜。她脸生得那样，倒也不会什么事，呵呵。”

“她现在何？”

“这两天都没见她了，怕是跟着哪只船走程去了。”

梁兴只得谢离开。那个紫癍脸女只是帮工，钟大船上发生这些事极严重，恐怕不会让她知，而且当时她也已经了船。

他边想边慢慢走上虹桥，忽然听到有人唤，扭一看，是张择端，仍背着那只画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