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6)

他一路想着，却始终想不什么好主意，心里不由得烦躁起来。快走近那座荒废的木栅围场时，一棵柳树上掉一细枯枝，他一分神，脚踢到了一块，一阵钻心痛，疼得他咧嘴大叫了一声。低一看，是一块烧过的石炭，半埋在土里，个尖角。偏生他的麻鞋已经磨破，了大脚趾，正好踢中那石炭的尖角，脚趾甲磕得几乎裂开。他半瘸着坐倒在路边的青草丛上，一边脚，一边骂起来，背晦汉，吃娘！几千里跑到这地界，受这些没没脑的苦，却连都没摸着。

“施伯伯？”

梁兴懵然走到前面，堂屋也不大，中央摆着张旧方桌，夕斜照半间屋，一个人背对着坐在桌边，正在独自喝茶。听到动静，那人回望过来，竟是施有良。

蒋冲离开了楚家，沿着汴河，慢慢往回城方向走去。

“我去准备晚饭，你到前面堂屋坐一会儿。”黄鹂儿转走向后面。

梁兴刚要开，却见一个男从院旁边走了来，年近五十，中等材，瘦瘦的脸，稀疏的胡须，眉和刚才那个年轻女黄鹂儿隐

“不知。”

“从昨晚到现在，你都睡了七八个时辰了。”

“百百肖？”

再想到堂兄蒋净的那些不好，他越发懊丧，便骂起堂兄来。骂了一阵，又觉得大没意思。心想，骂归骂，这事不能就这么撂。我沧州男儿从不说半截话，不走半截路。

对了，何必非要楚家？刚来汴京那天，那两个劫杀我的贼汉，不正是线？找见他们，顺着摸去，更是正路。

他一边走一边叹，好不容易混楚家，辛苦念了一天的歪经，只得了一张“救我”的字条，就被撵了来。不过，至少知这楚家一定有古怪。堂兄蒋净虽有些躁，却绝不是随意杀人的人，何况楚家二官人楚澜于他有救命之恩，一定是有人嫁祸。才过两个月，楚家大官人楚沧又猝死。难是有人贪图楚家家业，先后谋害了这兄弟两人的命？楚澜似乎还没有嗣，楚沧有一对儿。若真有人要夺占楚家家业，那两个幼童恐怕命也难保。那张“救我”的字条难是楚沧的妻冯氏丢给我的？不对，昨天法事时，那冯氏看着并没有任何异常，两个孩也好好的。

梁兴越发吃惊，不知究竟是怎么了。

“你先穿上外衣，该吃晚饭了。”黄鹂儿从旁边椅背上取过梁兴的外衣递了过来。

“抱歉……”

“呵呵，逗你呢。我叫黄鹂儿，从没过场呢，你不会认得我的。我爹是黄百，你该听说过吧？”

梁兴茫然，他想起来，京城勾栏瓦舍中，有三大技艺人，胡千叫、彭影儿、黄百。但他只是听说过，从没见过其中任何一个人。他看着那女，越发纳闷，猛然想起自己原本在剑舞坊，邓紫玉备了酒菜，劝他喝酒，喝第四杯后，忽然脑沉，倒在了地上……他忙坐了起来。

得我了？”

“这里是你家？我怎么会在这里？”

“过来，坐慢慢说。”施有良却笑着站起。

——《武经总要》

无论如何，得设法再楚家探一探。可怎么？

只是，怎么才能再到楚家？他忽然想起装作离开汴京前，在小店里见到那个替人引介活路的牙人，找他把我引介到楚家？不成，楚家人已经见过我，就算我换回常服，这发也不起来，容貌更没法变。

他心一亮，站起，脚疼也忘了，大步向城里走去。

“是施伯伯把你送过来的。”

“你听过我爹的技？”

“晚饭？已经傍晚了？”梁兴以为小窗来的是朝霞。

邓紫玉一定是在酒里了药，迷倒了自己。又不知是什么人把自己送到这里。面前这个黄鹂儿看着虽然乖巧可亲，却终究陌生。他动了动手足，并没有什么不对，忙伸脚找见放在床脚边的鞋，蹬好，又穿上外衣，跟着黄鹂儿走了去，外面一间窄小过厅，有些昏暗。

梁兴一看到施有良，心里虽然吃惊，却不愿，只定定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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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不知？”

第二章 毒酒、粥

以守待攻者，以动待敌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