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3/4)

的面容，约二十七八岁，生得十分端雅，脸上淡淡施了些脂粉，眉细弯、眉梢微挑，描画得极细。一双杏里透着，一看便是个不肯服弱的。她扫了一丁豆娘，只微了：“庄妹妹，你坐右边这张椅。丁嫂，你坐旁边那个墩。”

丁豆娘听她声气里透着冷淡，心里有些不自在，却不好怎样。扭见旁边空着个绣墩，便过去茫茫然坐。这时，云夫人朝屋里扫视了一圈，那些妇人有的正在低声私语，这时顿时静了来。角落里有个妇人却在低声啜泣，云夫人盯向那妇人，那妇人忙止住声，伸手抹掉了泪。

云夫人才又：“今天请各位妹来，只为一件事——我们各自的孩儿。”

丁豆娘大惊，这些妇人的孩也都被掳走了？她忙环视屋中。其他妇人来得早，显然都已经知晓，因此都不意外，但每个人都望着云夫人，中都闪着焦忧和期盼。

云夫人继续：“我儿不见后，我亲自去了开封府报案，府尹却说小孩儿不过是走丢了，让我莫要妄传妖言。第二天，郭夫人的儿也被掳走，我和她一起又去报案，府尹仍是那话，只说会差人去寻访。这已经几天了，府里只让两三个不中用的老吏四走了走，便再不了。”

“您还见着了府尹大人，”坐在最前墩上的一个妇人忽然站了起来，她穿着件半旧的浅青绸袄，中等个儿，瘦小，眉秀整。若不是满脸愁苦，还是有几分姿容。丁豆娘觉着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妇人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也去了开封府求他们，那门却连厅门都不让我们，也骂我造妖言，说再不闭嘴，就让我吃板。我家丈夫遇了事，公婆又老又多病，只剩我一个，东颠西跑了两天，沟沟汊汊全都寻遍了，也没找见我儿……那晚儿被掳走后，地上只寻见这个小银铃，这是我儿项圈上的，本来有一对，一个是‘福’，一个是‘寿’。如今‘福’丢在地上，‘寿’不知去了哪里……呜呜……”

那妇人从怀里取一个小绢袋，将一个黄豆大小的银铃倒在掌心，看着就泣起来。其他妇人听见她哭，也跟着哭起来。丁豆娘也又心酸起来，原来真的全都是失了孩儿的娘。

云夫人望向那妇人：“董嫂，你莫哭。大家也都忍一忍。这时候哭有什么用？能把儿哭回来？”

“那您说怎么办？”董嫂忙用手背掉泪。

“我跟你一样，丈夫是陕西永兴军第二营的都指挥使，去年十一月被调去了江南讨贼，家里没人能靠，只能靠自己。可一双能走多远？一张嘴能打问几个人？因此，我才寻见郭夫人，和她一起商议，既然我们的孩儿都是被儿掳走的，就该把气力聚在一。”

“嗯！”丁豆娘不由得声应，众妇人也纷纷赞同。

“我和郭夫人的意思是，要找见咱们的孩儿，至少该三件事：一件是寻见儿的踪迹，这得去寻访有法力的士、术士；第二件是去各个观佛寺里烧香祈愿，求神佛能护佑咱们的孩儿们；第三件是笨法，照旧到去打问寻找。咱们一共二十七家，就分成三伙，分别专心专力各去其中一件。大家觉着如何？”

丁豆娘刚才看云夫人神冷傲，心里原本有些不喜，这时听她说话有条有理，而且也正合自己之前所想，不由得连连赞叹。其他妇人恐怕也都正在焦心无助，听了之后，纷纷叫好。